成富贵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二哥,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心,可村里那么多人看着呢,说不准谁就眼热了。今天香花还把小将军给的玉也拿出来了,还是小心些。”
香花想了想,觉得村长说的确实有理。要是真把这钱白白送出去,她叔父叔母说不得又要闹一场。
成林昌这才为难地收下了。
香花说:“叔、婶,这钱你们别急着还,我们家也不急着用。桃婶不是帮我们家做针线吗?那个就抵钱用。”
桃婶不乐意:“那点针线算个啥?还抵钱用?不行,你们给的是真金白银,我们还也一样。”
成林昌乐呵呵的:“香花说的没错,就这么办。”
几人又说了些话,兰花问:“今日周员外吃了那么大一个瘪,以后不会还来吧?”
香花想了想:“应该不会了。我和芋头在他家还给他备了一份好礼呢,他看到了应该没心思再来。”
好礼?
兰花和成岗对视一眼,一时不明白。
周员外一家怒火中烧地回到了自己府上,发了好大一通火。
周公子又哭又闹的,气得他爹头疼,周员外就回了自己书房。
一个下人心惊胆战地来回事:“老爷,小的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老爷您还是去祠堂看看吧。”
周员外走到门口,踹了这下人一脚,背着手去祠堂。
祠堂里不就是些破牌位,有什么要紧的事?怂包!
他一脚踢开门,屋里腾起一阵灰尘,等他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家祖上的所有牌位都转了个个儿,屁股对着门口!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跪着说:“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按照吩咐,每隔几天来打扫一次,昨天来看的时候就……就这样了……”
周员外大步走进来,才发现地上还用香写了几个大字。
“……‘仗势欺人,臭不要脸’?”
他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这几个字问:“这谁写的?你写的?!”
下人连滚带爬地往边上躲:“老爷,小的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得,哪会写字啊。”
“那也是你们没看好家,有贼人进来都不知道!自己打二十个嘴巴子,革一个月月钱!”
下人哭丧着脸出去。
周员外又怒喝道:“滚回来!把老祖宗的‘脸’给我转回来!”
好你个青山村!此仇不报他枉为人!
周员外一甩袖子,跨着大步往外走,可刚出门槛就摔了个狗啃泥。
下人连忙说:“……老爷……门口倒了许多香油,小的已经擦过一遍了,您……您当心些……”
周员外趴在地上,又气又痛:“狗娘养的你不早说!还不快扶我起来!”
下人连忙过来扶他,可周员外穿的鞋子没有草鞋防滑,站着左右呲溜了好一阵,才勉强扶着墙站稳了。
“老爷你还好吧?”
“好?好个屁!”周员外歪着脖子扶着腰,只觉得动一下骨头就咔吧脆响,“给我请大夫去!”
下人丢下他去请大夫。可他刚一走,周员外又啪一声摔地上了。
“……蠢猪,先扶我回房!”
辛辛苦苦攒的钱一下子全掏了个光,说心里不空落落的那是假话,但香花安慰自己,横竖赵煦还要隔段时间才能回来,她再想办法攒就是。
可是,有件事得趁热打铁。
香花看了看在教东林和香苗写自己名字的芋头一眼,他这几天平静多了,试着聊聊吧。
“芋头,要不要去山上走走?”
芋头想了一下,“好”。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芋头也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去河边通常是商量别人的事,而上山说的事通常都和他有关。
芋头提着灯笼,两人到了山顶,香花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拍拍旁边,让他也坐。
香花两手搭在眼前,看着小清山的方向:“芋头,你觉得我能盘下小清山吗?”
“能。”
“说得这么爽快。”香花笑嘻嘻的。
芋头笑了笑:“你不是只说大话的人,你有勇气,也有智慧。”
香花笑得露了牙:“难得听你夸我一次。”
“你喜欢,我以后多说。”
香花把头转回去:“这次成岗叔和兰花姐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是不错。”
“一开始我也觉得周员外很吓人,可实际一看也不过如此。他要是再来,我还有好东西等着他。”香花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芋头轻轻笑着:“你悠着点,人怕出名——”
他突然不说了。
香花笑着拧他的脸:“好哇你说我是猪!”
芋头笑着:“我没说。”
香花放开他,接着说:“其实我胆子也不大,那天在金州就被吓了一跳。”
芋头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因此安静听着并没说话。
“不过吓我的不是那个人,是你。”
芋头转头望她,眼睛里写着疑惑。
“那人都走了,你还没回过神来,说了好些吓人的疯话。”香花回忆着那天的情形,“后来我都不敢和你说那天的事。”
芋头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回到青山村就安全了。”
香花定定地看着他,小声问:“你能和我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才让你觉得那么可怕吗?”
芋头不想说。
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