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听了连连点头。
“不错,香花是做得出来的。我去看看堤坝修得如何了。”
钱满贯自告奋勇当了向导,赵煦看了一趟,觉得虽然简陋,但短时间内能做到如此也不容易,便没说什么,只表扬了村长和村民们几句,说他们有见识。
回了香花家里,赵煦就和她说起了这事。
香花笑道:“小将军……”
赵煦摆手说:“说好了,叫我赵哥哥。”
香花只好笑着说:“赵哥哥,你也看出来我们堤坝简陋,但若是想修一个好的,得费不少银钱。别说我们家,就是咱们村,暂时也凑不出这么多来。”
赵煦点头,他跟着他爹走南闯北,知道的事不少,这块堤坝修好了少不得要一百两。
“我想着,这事既然是我提出来的,我也自当尽心尽力。”香花娓娓说来,“最难的莫过于这笔钱。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赵煦抬眼看了下她神采飞扬的小脸,笑着道:“你说。”
香花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我想把小清山买下来,我现在在山上养着鹌鹑,已经有些收益。我还想着另外一件事,办好了能赚更多钱。这些钱我会拿出来先修堤坝,再疏通河道。”
赵煦拍桌赞叹道:“好呀!这样一来,青山村不用担心水患,村里人除了种地也能找到别的出路,两全其美!你可是想借钱?需要多少?”
香花摇摇头,认认真真道:“钱的事我已经有了办法。我想要的,是赵将军的荐书。”
“荐书?”赵煦对这个还真拿不太准,如果是钱,不用问他爹,他自己就能拿出来,可是荐书就不一定了。
香花道:“我知道这个难,办不办的成都谢谢赵哥哥。我也准备写一封陈情书呈给赵将军,告诉他事情原委。”
赵煦点头道:“这样是更妥当。你陈情书写好了?”
香花笑了笑,眼睛垂下去:“……还没写,我不会写字。”
香花没说谎。她和别人日常说话倒没啥,但这里的文字都弯弯扭扭,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她既不会读也不会写。芋头身份特殊,暂时也不能暴露。
赵煦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怪我怪我。我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不会写字。这样吧,你来说,我来写。”
香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芋头和成林昌回来时,香苗和东林正在院子里玩,香花和赵煦说说笑笑地从屋里走出来。
香花甜甜地笑着对赵煦说:“那就拜托赵哥哥了。”
芋头眉梢一抬:赵哥哥?
赵煦笑着摆手道:“你这是鸟尽弓藏,把事托给我就要赶我走了。”
香花哭笑不得:“哪里要赶你走了?我还准备给你做鹌鹑蛋呢!”
鹌鹑蛋?
芋头看着笑得一脸爽朗的赵煦,觉得有些碍眼。
晚上因为多吃了些鹌鹑蛋,赵煦到河边走着消食,没走多远,就察觉有人跟着自己。
“出来吧,悄悄在后面做什么。”
芋头从夜幕中现身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他问。
赵煦揉着肚子说:“香花这个做主人的都还说话呢,你着急做什么?”
芋头不客气地说:“有些话她这个做主人的说不得,我替她说。”
赵煦听出来话里的意思,皱眉问:“我哪儿惹着你了?”
芋头冷冷的:“我不喜欢和你睡一个屋。”
“你脾气还真大。”赵煦没当回事,转回身去,“要不是知道你是香花的亲戚,我还以为你是哪儿来的公子哥——”
赵煦话未说完,一股劲风从后面朝他袭来,他回身一挡,那人的另一条胳膊已经上来了。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招。
赵煦眯眼盯着芋头:“你会武功?”
芋头没回答,一个扫堂腿直攻他下盘,赵煦也打起精神和他你来我往起来。
两人缠斗了一盏茶功夫,竟然没分得出上下,只是都有些气喘吁吁。
“好家伙……你、你深藏不漏啊。”赵煦笑着对芋头说。
芋头调整了下吐息,二话不说又攻了上去。
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舍,突然河岸上传来香花的呼喊声:“赵哥哥,你在哪儿啊?”
此时芋头已经锁到赵煦喉咙,赵煦也一掌拍向芋头胸口,看似难分伯仲,但两人都各留有退路。
可就在香花看到两人时,芋头却猛地把手一收,整个人被赵煦打得飞了出去,赵煦一时错愕,连掌也还没收回去。
“芋头!”香花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扶他。
芋头勉强稳住身子,可没撑住,嘴角流出一丝血来。
香花吓了一跳,抬头问赵煦:“小将军你为何打他?”
赵煦也没料到芋头会突然收手,三两句话又说不清,只能说:“香花,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人不都被打成这样了?
香花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芋头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将他扶起来:“回去再说吧。”
成岗把了一会儿脉,才回头对香花说:“芋头受的是内伤,好在不算严重,调养些时日就好。”
香花问:“都吐血了,还不严重吗?”
成岗笑道:“不算不算,你别担心了。我开药,你待会儿熬好了给他喝下。”
香花跟着成岗去拿药,迎面看见赵煦,也不和他说一个字,眼神儿直接掠过他出去了。
成林昌在旁边看得不好意思,打着哈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