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梅吕仿佛是个话包子,居然喋喋不休地说起他师傅和小师姐的厉害来,听得阿碧心头火气,恨不得给两人灌下去。
然而阿碧方一站起来,便觉得双腿麻木,脑袋也晕晕乎乎,可更糟糕的是她的十个指头也渐渐失去知觉了……
阿碧整个人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
小二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她,一边问:“这位客官怎么了?”
梅吕笑着走过去道:“你们别急,她是我们的朋友,这几天正在闹脾气,东西也不好好吃,你看这不饿晕过去了吗?”
六儿跟在梅吕后面,过来一看发现是给自己下蛊的人,立即有些害怕地看了梅吕一眼。
梅吕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六儿便对着小二点点头,小二信以为真,便看着梅吕和六儿将阿碧扶走了。
香花一直跟着阿碧,见他二人把阿碧这样带了出来,笑道:“我真小看了你们。你们把她带到客栈,我去义勇王府一趟告诉他们阿碧被抓住了,他们自然会处理。”
梅吕笑道:“不必如此,我正好要去义勇王府一趟,把她带过去就成。”
香花问不解道:“你去义勇王府做什么?”
梅吕笑道:“去看看小师姐。”
因为六儿才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香花有些放心不下,加上还要提醒梅吕嘴上留意龙五和六儿的关系,因此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义勇王府门口。
梅吕下车道:“请向小玉姑娘通传一声,就说梅吕求见。”
门口侍卫纳闷地打量了一下这长发垂地的男子,不知他和世外高人小玉有何关系,但卫曦一向厚待小玉,因此他们也不敢怠慢,进去通报了一声,小玉便让人放行了。
香花上一回来时义勇王犹在,如今这偌大的王府虽然四处都是丫鬟仆从,但依然显得空空荡荡,透着一股冷清寂寥。
带路的仆人轻声道:“请几位在偏厅稍候,小玉姑娘眼下有事正忙。”
仆人放下茶水点心就退了出去,三人带着一个晕过去的阿碧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茶,便有些无事可做了。
梅吕道:“我看卫曦方才受了伤,也不知严不严重。”
香花那会儿不在现场,便问:“卫曦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梅吕就把他看到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龙五若是下杀手,卫曦这会儿肯定回天乏术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哽咽,香花和梅吕连忙到门边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个穿着朝服的太医摇了摇头,轻声道:“……王妃节哀。”
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抹着泪,几乎站立不稳:“太医,我的曦儿……我的曦儿到底伤得如何?”
太医皱眉,神色严肃地说:“太子的左胸被切开了半个,如今连血也只是勉强能止住,连包扎都难……”
香花皱眉,问梅吕道:“这算是下了死手吧?”
梅吕也皱着眉想了想道:“莫慌,容我去看看。”
王妃才送走义勇王没多久,眼看着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恨不得以命抵命,替卫曦死了才好,冷不防见屋子里出来一个长发及地的男人,被唬了一大跳。
皇上和太子先后遇刺,谁的神经都紧绷着,太医便厉声问道:“你……你是何人?!”
梅吕道:“在下一个野人,也会一点歧黄之术,可否为公子看看?”
太医正色道:“来历不明、满嘴胡言!来人,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王妃则抹着眼泪道:“管你是大罗金仙还是妖魔鬼怪,只要能把我儿治好,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话声,出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半吊子师弟,便道:“王妃莫怕,这是我认识的人,的确有一些医术,不放请他来为公子看看。”
王妃方才听了太医的话,心里已经没了谱,这会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好言好语地把梅吕请了进去。
香花过来和小玉说了阿碧的事,阿碧点点头,叫了一个人先把阿碧看押起来。
“世子当真不好吗?”香花小声问。
小玉点了一下头:“的确凶险。宫里的太医都是惯会背医术的,拿这种阵仗没办法,我还正想找他来呢。”
香花又问:“你觉得他能有几分把握?”
小玉坦然道:“这个就只有他知道了。”
王妃一边焦急地等待,一边连声念佛,过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梅吕从里面出来,劈头就问:“府上有梨花针吗?”
王妃愣了一下,哪里知道这个,就叫来了管家问话。
管家道:“梨花针太细了,不太好用,府上并没有这个。”
梅吕便说:“那京城里可有地方能买到?除了梨花针,还要羊肠线。”
管家听得直皱眉。这两样东西都是寻常绣坊买不到的,刁钻古怪得很,这人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王妃勉强镇定下来,问:“不知先生要这些东西所为何用?”
梅吕嘴巴一张便道:“胸口切开了,自然要缝起来。”
王妃骇然失色,好一会儿才问:“先生的意思……是要用这针线给我儿……把胸口缝起来?”
梅吕点了点头。
一边的太医大摇其头,道:“荒唐荒唐!从未听说过能用针线把人的血肉缝起来的!”
梅吕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孤陋寡闻。”
王妃惊慌失措地看向小玉。小玉板着一张小脸道:“倒是听说过西洋那边有这样的秘术,只是从未见过。你用此术有几分成算?”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