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啥?”
钱满贯洋洋得意地估算了一下香花和她身后的少年,这两个绑起来也不够他一个拇指捏的。
“我能干啥?”香花笑嘻嘻的,“我就给钱老板提个醒,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心今晚酉时。如果要找我,就来青山村。”
香花说完就走。
钱满贯愣了一愣,气冲冲放下茶盅道:“莫名其妙!居然敢咒我!下次谁再让她进来我饶不了他!”
话是这么说,可天刚一黑,钱满贯的心就提起来了,他们经商之人对这些说法很有讲究。
那个丫头神神道道的,难不成真有两把刷子?
不对,自己怎么被这小丫头片子唬住了?他做事一向当心,能有个啥?
钱满贯觉着有些闷热,扇子不自觉的越摇越快,就在这时,他听到矿洞里传来奇怪的一声闷响,一个矿工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不好了!矿洞!塌了!”
香花晚上睡得不太踏实,脑袋里老想着元宝说的“种瓜得瓜”和“红河倒流”是什么意思,翻来滚去很晚才睡着。
她正梦到铁柱爷爷站在河里,突然河里浮起一只大乌龟,她要去救人却被拉住了,挣扎间听到香苗在叫她。
“……嗯,咋了?”
香苗有些慌张:“姐,外面有人找你,爹和芋头哥都在外面。”
香花赶紧一翻身坐起来:钱满贯来了?
“大哥,真是多谢你了,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上过眼,连口水都没顾上喝……”钱满贯委委屈屈地对成林昌诉苦。
芋头在一边冷眼旁观。
香花走进来时,钱满贯立刻弹了起来,对她拱了一下手,客气道:“香花姑娘好睡,快些救救我吧。”
成林昌和芋头都看了一眼香花,香花只当没看到,坐到板凳上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才说:“昨晚怎么了?”
钱满贯想起昨晚的事,脸色立刻垮下来:“塌了,塌了!我们搞了一晚上,才总算把人都救了出来,可矿洞已经塌没了!”
香花点头道:“人没事就好,钱老板不缺钱,慢慢来就是了。”
钱满贯听她这意思是不想插手,连忙打起笑脸:“香花姑娘,你既然有这先见之明,肯定也有后招,依你看这矿洞现在该从哪里打、什么时候打比较合适呢?”
香花摆手道:“这个我哪儿知道,我只是个乡下丫头。”
矿洞塌了肯定有很多原因,本身开挖方式不当、地下水、大雨都有可能,只是元宝当真厉害,居然连出事的大致时间都能说准。
钱满贯只当她谦虚,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笑眯眯地送到她眼前:“香花姑娘只要愿意帮忙,别的都好说。”
钱袋打开,里面全是白白的雪花银,看着至少有五十两。
香花笑了笑:“钱老板,你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信‘心诚则灵’。矿洞出事是梦里有人告诉我的,你若想避免,以后多做好事积善果就是了。”
钱满贯自然不信,便问:“那香花姑娘还梦到什么?”
香花看向她爹和芋头,缓缓道:“他还说了‘红河倒流’。”
“倒流?”钱满贯哈哈笑起来,“古往今来从没人见过河水倒流,香花姑娘你怕不是在扯谎?”
成林昌也没听懂。
芋头想到了昨天元宝来过,暂时没说话。
香花道:“钱老板,这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横竖和你无关,你走吧。”
钱满贯却不肯走,笑道:“现在矿洞一时开不了工,我回去了也无趣,不如就看看红河倒流的奇景,以后也有个说嘴的。”
香花觉得这人油头滑面,就说:“那你随意住在哪家吧,我们家没屋子招待。”
钱满贯觉着这成香花背后一定另有隐情,他留下来就是要看清楚这丫头到底是真高人还是乡下骗子,当即就说:“不,我就要住你们家,我和成大哥可投缘了!”
香花没法明着赶他走,就坐地起价:“那也行,不过物以稀为贵,我们家房价可高着呢,一晚上十两银。”
成林昌目瞪口呆:啥?十两银?太平镇最好的客栈都没这么贵。
芋头看到香花故意使坏的小表情,嘴角也不自觉上翘了些。
钱满贯不干:“一晚上十两?香花姑娘你可真是只狮子呢,张这么大口。”
香花掰着手指和他算:“你必定不愿意和人挤一张床,我们得给你腾出一间屋子,你住在我们家的这段时间爹和芋头就得去厨房打地铺,这屋子、床铺被褥、一日三餐,还有给我家造成的折腾,一天十两可没乱算。”
钱满贯见她不给面子,转而对成林昌说:“好大哥,你看香花姑娘一点儿不客气……”
香花挡到她爹面前,笑嘻嘻道:“我爹都听我的。钱老板要是觉得心疼,可以出门右转,村里还有好多人家呢。”
钱满贯瞪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一咬牙道:“行,十两就十两!”
香花俏皮地朝他伸出手:“日结,谢谢。”
钱满贯气得差点把牙咬碎,恶狠狠地从钱袋里数出十两,递给她。
香花笑眯眯地收了,对东林和香苗说:“钱伯伯接下来几天就住我们家了,可要好好招待哦。”
钱满贯盯着成香花的小小身影,心里越发笃定——这丫头肯定不简单,看他把她的底都扒出来!
香花知道钱满贯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她也有法子缠住他或是甩开他。
下午香花家住了一个大富商的消息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