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仪也忐忑地想了一通,可如今金州地界太平无比,卫曦身边还有高手保护,定然是出不了事的。
那他到哪儿去了?
是卫屏的消息出了错?
王朝仪思来想去,吩咐小凤道:“小凤,你下山去一趟,小心打听一下最近又没有外人来。”
小凤应了一声去了。
与此同时,卫曦和芋头正在成铁柱的家中剑拔弩张地彼此试探。
卫曦笑道:“……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肯承认身份吗?”
芋头冷冷一笑:“我有何身份,你倒是说来听听。”
“你出现在青山村的那年,正是京城杨家二夫人一行在此地遇难的时候。据杨家所说,当时出行的除了杨家二夫人杨陈氏,还有杨家的小公子。”
芋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问:“所以呢?与我何干?”
“那杨家小公子单名一个‘遇’字。据说是个刁钻的,杨太傅老年得子、宠溺非常,竟管教不住,杨家便很少让他出去,京城识得他真面目的也没几人。”
芋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听他慢慢道来。
“我们颇费周折才找到人画了一张画像。那传闻中的杨公子,彼时年约十岁,也是器宇轩昂、龙驹凤雏。”
卫曦说着,让小玉展开一张画卷。
画卷上是一个戴着发冠的少年,面容如卫曦所说十分好看,更有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无忧无虑中又透着几分玩世不恭、无法无天,虽然只是画像,倒是也颇为传神。
卫曦看了一眼芋头,见他完全不为所动,才笑道:“当年杨家二夫人出事,还是官府处理的后市。只是说来也怪,所有人的尸首都找到了,只有那杨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就继续找啊,也许还活着呢。”芋头满不在乎地说。
“没错,官府和杨家都派人仔细找了一番,可这太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连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人。”
芋头就呵了一声:“既然找不到,也没见他回去,除了死了还能是别的吗?”
卫曦道:“如今已经过了几年,许多物是人非,但有一日起风,将这张画像吹得翻起,我一见之下,竟觉得有些面熟。小玉——”
小玉便将画像取下,卷起一角,只露出杨遇的一半面容,笑嘻嘻地问芋头:“你不觉得你和他很像吗?”
芋头瞟了一眼,脸上不动声色:“像么?天底下像的人多了去了。”
卫曦见他说到如此地步芋头还不肯承认,便知道他就算拿到了铁证,芋头也会想尽办法狡辩,最好的法子只有利用他的死穴。
但这法子有风险,用好了能奏效,用不好或许会反目成仇。
“我此番瞒着香花特地来告诉你,无非是想证明一件事,既然我能查到,卫屏迟早也会查出来。到那时,你打算如何救成家?”
芋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哂笑道:“莫名其妙。”
卫曦道:“是,将军府留了赵雷在这儿,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话你不是没听过。你当真那么自信,敢拿她去冒这个险?”
芋头唇边的笑渐渐淡了,他注视着卫曦的眼神也变得冰冷。
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曦微微一笑道:“我想你离开这里,离开成家,到边境去。”
“为何?”
“一来是为了保全成家,二来也是为了成全你。”
芋头呵呵笑了两声:“我都走了,你用什么来保全成家?”
“成东林考上了秀才,其他两个孩子差了一点,如今严构已经带着他们返程了。你走之后,我和赵煦会想办法把香花接到京城。到那时,忠顺王府不会冒那么大风险来对付成家,火力会被分散到京城和边境。”
“好一招步步为营。”芋头看着卫曦,冷笑着问他,“世子爷,你敢说你这些心机,比忠顺王府干净多少么?”
卫曦浅浅一笑:“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你想保全什么,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芋头不料他连遮掩都不屑,便挑衅地问:“若我不愿照你说的做呢?”
“那自然是我不愿见到的。你若非要问,只消想想卫屏得知你身份后会如何做便是了。赵煦就算有心帮忙,也很可能鞭长莫及。自然,你也可以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还是很喜欢香花的。”
小玉见芋头对卫曦露出要吃人的表情,就笑道:“你也不用这样瞪人,公子若是真有心,哪还有你的机会。”
卫曦笑着看了小玉一眼,眼神却有提示她的意思。
芋头哼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小玉嘟着嘴问:“公子,他这是听明白了呢,还是没听明白呢?”
卫曦笑道:“谁知道呢。他听懂了有听懂了的走法,没听懂也有没听懂的办法,不着急。”
香花盯了芋头好一会儿了,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香花觉得很不对劲。
香苗在边上,瞧见她姐一直在看芋头,就做了个牙疼的表情,笑道:“哎哟姐,平常又不是没空见。这会儿可是放榜,东山和东林考没考上马上就见分晓了!”
香花见芋头心不在焉,就说:“横竖结果早就出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人骑马而来,他手里拿着一卷火漆封好的密文,正是此番院试的榜单。
太平镇的考生都赶来看了,东山挤在最前面,东林和灯儿在后面些,香花、香苗、芋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