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绣一愣,摆手笑道:“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喜欢他呢?忠顺王和王妃也不喜欢我这样的官家小姐。”
“那莫非是义勇王世子?”
祝锦绣想起卫曦那副礼貌疏离的样子,更觉好笑:“义勇王世子自然也看不上我,我也不喜欢他那冷冰冰的模样。”
王朝仪听出她已有心仪之人,便笑着追问:“那锦绣心仪的是谁?”
祝锦绣羞涩一笑,抿着唇道:“我……我哪有什么心仪的人,横竖不会抢两位世子就是了。”
王朝仪和她相交也有好些时日,知道她没什么心机,也就不再询问。
祝锦绣挑了个朱红的宫灯提在手上,王朝仪选了个素雅的水墨画花灯提着,两人边走边说话。
祝锦绣:“朝仪,你知道金州青山村吗?”
王朝仪想了想,道:“金州倒是听说过,可那青山村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只是去年卫曦卫屏都去过青山村,听说香满口和青山村也有关系,我还想着什么时候也去那里瞧一瞧呢。”
王朝仪的父亲只是三品大员,比不上祝锦绣的爹是京营节度使,有些消息她便总是知道得晚些,可祝锦绣消息灵通,嘴上也不设防,她很容易就能知道。
“二位世子都去过青山村?想来那里是什么地杰人灵的好去处吧,咱们不妨去问问香满楼打听一二。”
祝锦绣欢喜地拍手道:“好呀好呀,咱们现在就去!”
香满楼的掌柜是京城本地人士,但也听钱小满说起过青山村的一些事,便对这二位小姐说了说。
末了,他嘱咐道:“二位小姐若是有意前往,开春便是个好时机。那时青山村通了路、修了汤池,也不枉这路途辛苦。”
王朝仪问:“照掌柜所言,那青山村的兴盛全靠那个叫成香花的小农女?”
掌柜的摆手笑道:“可不敢称她只是小农女,她是我们钱老板义结金兰的姐妹,在金州也有很多传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呢!”
祝锦绣不屑道:“她再不得了,不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我要是去了青山村,定要去会会这个成香花,看她有几只眼睛几条胳膊。”
王朝仪便拉着祝锦绣对掌柜的道了谢出来。
祝锦绣小时候随父母住在外地,过了许久自由散漫的日子,如今在京城日日被拘着,早就不耐烦了。眼下听了青山村好玩,便撺掇着王朝仪要一起去金州。
王朝仪想,她二人尚未出阁,父母大多不同意她们私自外出,便是要去也得有父兄陪伴,便说要回去问过父亲兄长再说。
王朝仪回了家,便把探听来的消息同她爹娘说了。
王荣仔细回忆了下,道:“确有此事。我记得去年有一回忠顺王请大家吟诗作对,中途有人送来一封密信,忠顺王看后便颜色顿改。事后才得知是世子落水,幸而他吉人自有天相,安然无恙。”
王朝仪问:“世子落水便是在青山村吗?”
“没错。”
王朝仪的母亲王刘氏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
“可并没听说这个青山村因此获罪,何况这个村子,就是金州、金水府也风平浪静,一点儿事也没有啊。”
王荣敲了敲桌子,得意地笑道:“这正是关键所在。忠顺王世子何等尊贵,出了这么大事为何悄无声息?仪儿,你说说看。”
王朝仪想了片刻,“我想有能耐平息忠顺王怒火的,当世只有一人。”
“谁?”
“忠顺王世子。”王朝仪款款道,“世子定然为青山村求了情,王爷这才开恩不怪罪。”
王刘氏讶异道:“世子为何要求情?”
王荣也笑着看向自己女儿:“对,世子为何要求情?”
王朝仪垂眸略加思索,心里已有了好几个猜想,其中有一个让她很是不安。
“爹,女儿觉得有必要去青山村一趟。”
王荣点头道:“你要去也无不可。再过段时间官道修成,你娘就带你去吧。”
王朝仪嫣然一笑道:“多谢爹爹!”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学堂里一群学生跟着严先生摇头晃脑地念书,学堂外漫山桃红李白、蜂围蝶绕。
青山村外的路已不复往日泥泞曲折,如今便是州府上的夫人小姐也能乘着马车轻便往来。这会儿,一队人马护送着两辆马车缓缓行来。
走在前头的一辆轿帘掀开,露出一张红润俏丽的脸蛋来,正是祝锦绣。
祝锦绣遥遥看到一片青山环抱中的村庄,便对后面的王朝仪喊道:“朝仪,咱们就快到了!”
王朝仪掀起帘子微微一笑:“终于到了。”
车马一路前行,还不断遇到来玩的其他人马,有骑马的青年才俊,也有坐着马车的夫人小姐,还有些步行的男女老少,似乎是附近村落的。
王刘氏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抱怨道:“你和你爹肚子卖的什么药,无缘无故地非要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这二十多日天天赶路,你娘腿都坐硬了。”
王朝仪温婉笑道:“娘,这庄子里有上好的汤池,咱们到了正可以去领略一下。”
王刘氏笑道:“要只是为了汤池,咱们何必巴巴地跑到这儿来?我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忠顺王世子。你放心,只要我们朝仪能得世子青睐,你娘我就是再坐一年半载马车也值。”
王朝仪便羞赧地依偎在她母亲身上撒娇不休。
祝锦绣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