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雾飘渺的九重仙境,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精雕细琢的黄金座上,一人猛的张开眼睛,原本石化的面容渐渐变得鲜活。阶下仙侍惊喜的喊道。
“吾帝醒了。吾帝醒了。”他的叫声传出很远。原本死寂的宫殿片刻后沸腾起来。
座上人冷厉的瞥了他一眼,低声喝道:“闭嘴。”
仙侍立即噤声,恐惧的弓下身子,大气也不敢喘。
座上人缓缓站起来,步出大殿,站到了门前,他抬头向远处看,看了许久,才对身边的仙侍道:“吾沉睡了多久?”
“整整两千年。”
他打个盹的功夫,两千年就过去了。许多事情依稀如昨,然而世间已沧海桑田。心间涌动的情绪狠狠的撞击着他的胸口。他回来了。她在哪里?他醒来的第一个想要见的人是她,而她的心中却从来都没有他。为了那个人她和他反目,与他为敌。他爱了她那么多年,为了连帝君的位置都愿意放弃,结果呢。
冷笑在他唇边蔓延,既然他得不到,那就都不要得到。他中意的女人岂能做别人的新娘。
两千年,她不在了两千年,为什么他醒来的时候还会第一时间想到她?为什么他想着她的时候心痛如绞?她就是致命的毒药,魂散了,魄飞了,还不放过他。
仙侍下意识的缩成一团,帝君身上的气压好低,压的他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他不会是帝君醒来第一个遭遇不幸的人吧。
帝君的脸色好难看,喜怒无常的帝君让他这低阶仙侍随时担心小命不保。作为善于谗言观色的小仙侍,他能活着在帝君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多亏他机灵。帝君的样子是思念某个人,而那个人是帝君的逆鳞,人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到半个字。
“吾睡着的这些年,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仙侍提着心吊着胆,强做镇定的回:“启禀吾帝,一切平静。”
没有大事。那个人也死的干干净净了,真好。自己的牺牲还是值得的。只是她也不在了。
不在了,自此后的岁月他都要一个人孤独的度过。
不对,他刚才醒来的时候明明感觉强烈熟悉气息经过。那个人还没有死透,还是他的错觉。
他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她已经不在了,罪魁祸首更不应该还存在。他决不允许那个人有一丝一毫活下来的可能。
翻开左手手掌,以右手食指划过掌心。血冒出来,慢慢在掌心汇聚,汇聚成团的血液迅速凝聚成一个人形物体。他抬手将血珠人抛出去。血珠人在空中画出一条红色的抛物线,落地时已长大如常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翩翩美少年。
“去找。”
美少年恭敬的一低头,旋即转身飞走,一眨眼消失不见。他以心血化人,里面种着自己的一缕神识。一定能帮他找到那个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那个人永远消失。
凌悠悠疑惑的抬头打量九昊,突然间气场变强了,让她有中既陌生有万分熟悉的感觉,好矛盾。
很快九昊就收起了迫人的压力,眉目再次变为柔和。他将怀中人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用手指一点点描画她的轮廓,突然笑了。
“还是初见的样子,就是成熟了些。”
他说初见,是什么意思。
“瞎说,我早就变成熟了,在遇上你之前。”
“哦,那就怪了,为什么跟我记忆中的淘气鬼不同呢,莫非你是假冒的?”
“淘气鬼?”她什么时候在九昊面前淘气了,她顶多会撒娇,会学着做温柔贤惠的女子,没有淘气,没有调皮。
“难道你有三重人格?”
九昊笑而不答。
“天呀,不会被我猜中吧。你这样算不算一体三魂呢?”
“什么一体三魂,我还是我,就算灵魂残破不全,依然只有我。”
“可你现在的样子,跟刚才不太一样。”
“那是因为你现在才看到完整的我。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我们去外面。”
夜极静,夜空中繁星点点。没有人来打搅他们,难得的宁静安详。凌悠悠躺在九昊的怀中,黑夜挡不住她看着他的目光。
“跟我说说,你师父是谁?”
第一个问题就问她师父,为什么呀?疑问归疑问,她不打算问出来,因为没有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解惑上。
“乾元仙境他是元尊,是老大。”
“你是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
“我是仙胎,生下来就是仙家,我天赋极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升为上仙了,前面经历了什么,我不大记得了。”
“仙胎,这世上的仙胎少之又少,你很运气。你的师父他本名是不是叫散元?”
“啊?好像……是吧。”这个她真没问过,似乎听司命说过一次。
“果然是他。”九昊了然的道。
凌悠悠猛然坐起来,抓住九昊的胳膊,急急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九昊微笑着,摁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要急,我知道他,自然是认识他的。我帝的确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你真的记得,那么我们的初见,真正的初见,你是不是也记得?”
他的眸色变深,是啊,那么刻骨铭心的一刻,他如何不记得。
“你有一天也会记起来的。你师父是个好人。”
“自然,他是好人。”
“他如今应该有三千岁了。”
“瞎说,我师父的年纪不可能只有三千岁,三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