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沉重心情,脚步也像灌了铅,垂头耷拉脑袋,有气无力的迈出界门,还没来及站稳,一道身影极速逼近,咚的一声撞在她身上,撞的她连连后退,浑身骨头跟碎了一样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仙脉受损,可谓是千疮百孔,就算有钢筋铁骨,也经不住骤然而来的激烈撞击。
谁呀,这么不长眼。
撞了她的人已经跌倒在地,却没有爬起来,躺在地上,呼呼的直喘粗气。
凌悠悠心头火气,怎么着,撞了她,还装死。想碰瓷,门都没有。
“是你撞上我,别想赖我。我告诉你,我没有找你要损失费已经是够大度的了。如果你敢胡言乱语诬赖于我,我定要你知道什么是拳头大就是王的道理。”
地上的人没有回答,还在喘气,只是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凌悠悠更气愤了,“你,你,你什么意思,自己身子弱,撞坏了,别想赖上我。我可不是冤大头。”
地上的人颤抖着抬起一只手,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出来,“帮,帮我。”
哈?干嘛,想让她扶一把。想都别想,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样的套路。只要她去扶,定会被抓住缠上,然后被赖的死死的。她可不会蠢到送过去,给人家缠。
“你少装样,我才不会上当。我告诉你,麻溜的自己起来,给我好好道个歉,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地上的人,大概恢复了一点气力,“对,对不起,拜托你,我,我要死了。”
哈?撞一下会死。她虽然是仙体,但你这一撞就死的体质也太弱了吧。凌悠悠自然不相信,小心翼翼的靠近,伸头看向女子的脸。很年轻,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此刻她的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两眼的神光也十分的暗淡,的确是垂死之相。
拿命碰瓷,真够敬业的。
“小妹妹,你,你真要死了?”
小姑娘把捂在腹部的手挪开,凌悠悠才注意到,她的丹田处都是血,受伤了。这不是碰瓷。急忙靠近,俯身去看,丹田处有一个血窟窿。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人掏了内丹,逃走时候又中了毒,我活不成了。”小姑娘面上一片凄然,眼中有丝丝恨意,唯独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
怎么看出来的?她脸上写着我是好人么?
“求你帮我报仇。”
凌悠悠吓的瞪大眼睛,这锅她不要,凭什么,她两什么关系都没有。
“小妹妹,我答应把你埋了,不让你曝尸荒野,但报仇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看我。你的恩怨,一死百了,安心去吧,下辈子做个聪明人,求一个运气签,别再走霉运了。”
小姑娘苦笑,“我的运气的确很差。出生为嫡系,却被庶出的处处压制。明明有天赋极佳的灵根,却愚蠢的听庶姐的挑唆,不肯修炼,甘愿颓废。有很好的未婚夫,还被庶姐抢了。”
一手好牌,被你打烂成这样,也是你的本事啊。
“我自知愚蠢,被人蒙蔽,才落得这般下场。我死不足惜,是我作的。但我为人子女,明知杀母仇人而不报,便是死不瞑目。你并非凡人,我求你,帮我了却心愿。我愿意将自己的生魂炼化成你的利器,从此永生永世为你驱使。”
灵簪不乐意了,嗖的蹿出来,在小姑娘的眼前飞了一圈,宣扬自己的主权。它才是主人的兵器,不接受另外一个器灵。
小姑娘看出灵簪的排斥,立即道:“我不会跟你争宠,我愿意成为你一只手臂。”
她愿意用自己的魂加强器灵的灵力,也就意味着她愿意失去意识。化身为一股元力。
灵簪立马停止宣扬主权的行为,欢快的在凌悠悠面前蹦跶。
“这个好,这个好。”
谁不喜欢力量啊,拥有的力量越强越有横的资本。它喜欢在外面横着走。
杀母之恨真的能让一个人恨到宁愿消失自我也要报仇雪恨么。有多么深的恨,就意味着她遭受过多么深的伤。
一个能逼的小姑娘如此,生生掏走了别人内丹的人断不是良善之辈。她闲着也是闲着,去见识见识人心险恶也不错。
“你的仇人是谁?”
小姑娘眼睛一亮,能这么问,便是答应她了。
“我的庶姐石玉屏和她母亲柳月银。柳月银害死我母亲,石玉屏杀死我哥哥,掏了我内丹。我要她们不得好死。”
这仇是挺深的,亲姐妹也能凶残到这等地步,太歹毒,这种人的确不配活着。她就当为民除害吧。
“好,你可以成为灵簪的辅助,但要把戾气化去,我定会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我答应了,就是让你放下怨念,明白么?”
小姑娘眼底的戾气逐渐散去,她本是单纯善良的女子,若不是遭遇这样的不幸,若不是突然知道母亲兄长皆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死,她怎会恨意滔天。
“好,你将我记忆与灵识拿走吧。”
死比锥心之痛好,这一辈子活的太窝囊,她不想再有下一辈子。
只有伤的太深,才会连再世为人的机会也不想要。
凌悠悠叹口气,小姑娘的样子很痛,早点死去便是解脱,抽离了她的神识,将元神投入灵簪中,在最后一刻,凌悠悠用了一些小小的幻术让小姑娘看到了大仇得报的场景,将她心中最后一丝戾气与不甘全部化去。
灵簪通体散发出莹白的光芒,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