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之上，凌悠悠临窗而坐，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听着说书人满天胡侃，心如止水。
一只鸟飞落窗前，歪着头瞅着她，鸟儿好奇的眼神引起了凌悠悠的注意。
“你想刺探什么？”
小鸟惊的张大眼睛，旋即扑棱着翅膀飞起来，但没有飞走，而是在窗前继续窥探。
凌悠悠不喜欢这样的狡猾的小鸟，抬手，之间一线白光缠住小鸟的脚，将它扯过来。
小鸟惊慌的挣扎，最后发现不管它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于是颓然的放弃了，乖乖的蹲在桌上，耷拉着小脑袋，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凌悠悠拿手指点点它的脑门，“跟我耍滑头，可能么？说，你是谁的宠物？”
小鸟偷偷的瞄了她一眼，琢磨着如果不回答会有怎么的后果。最后它发现自己的胆子很小，承受不了可能带来的威胁。
“我，我不是有意的，是看到仙子很美，多看了两眼。”
“哦，小嘴挺甜，不过我不吃甜。说吧，谁是你主人？”
“我主人是凤凰王子。”
凤凰王子又是谁，难道是一只凤凰鸟。妖族和自己没有交集，她也不打算去招惹。
“你走吧，我刚才就是吓唬你。”
小鸟被放开，立即神气活现的飞起来，看向凌悠悠的眼神有了几分不屑：“你定是怕了我的主人。果然我主人的名号够威风。”
凌悠悠很想一巴掌拍死它。她都不知道那家伙是谁，哪来的害怕。再者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值得她害怕。
“小东西，不要自以为是，我是懒得理你。速速滚，再敢窥探，我就把烤了吃。”
小鸟立即飞远一点，隔着一段距离，它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才敢放肆。
“我见过许多嘴硬的女人，还不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怕，实际上心里怕的要死。”
臭鸟的确欠揍，凌悠悠对空拍出一巴掌。小鸟尖叫一声从空中摔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刚好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轱辘从它身上碾压过去。碾碎了它的两条腿。
小鸟差点疼晕过去，勉强飞起来的时候，一双怨毒的眸子狠狠瞪向凌悠悠，“你等着臭女人，你完了，我主人一定要你好看。”
摇摇晃晃的飞走，去找它的主人告状去了。
凌悠悠哪里会将它的威胁放在心上。她没有弄死它，已经天大的仁慈。
在凌悠悠喝完第二杯茶的时候，启明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一路追的他好幸苦，好在还没有跟丢。
凌悠悠面带笑意，“速度不错。”
启明的脸色更红了，仿佛是凌悠悠的夸奖让他害臊，“施主，方向错了。法缘寺在东。”
“东边是哪里？”
启明的脑门上似乎冒出一行问号，迟疑了一会儿，拿手一指后面。
凌悠悠哦了声，自然的指指对面，“坐。”
启明有点受宠若惊，但作为出家人讲的是宠辱不惊。他以前做的一直很好，只是不知为什么在凌悠悠面前，他总是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常有急躁，常生疑惑，常不由自主的敬畏，又常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他苦修多年，所有的定力在凌悠悠面前全化为虚无。师父教导过他，遇到困惑要去解，不能避。逃避影响修为。
所以面对凌悠悠这座大山的时候，他主动靠上去，而不是远离。他发现自己攻克不了，就想师父一定能攻克，于是他决定把这个异数带到师父面前。
凌悠悠抬起眸子，这和尚喜欢站着。
启明的脸又红了红，“施主，小僧站着就好。”
他也想坐，可以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让他退缩了。他一个出家人和一个绝色美女同座像什么话。
凌悠悠挑了一下眉，“你随意。”
她不强求。
自来这里没有踏足城市，也没有品过这里的美食，故她点了一大桌菜。
“和尚，别客气。”
客气你就饿着吧。
启明望着一桌美味，真香，但很多他都不能吃。他吃素，于是他吃了三大碗米饭和一碟咸菜。看着凌悠悠将满满一桌全扫进肚子，启明内心彷徨。师父说要四大皆空，要八戒，才能成正果，为什么人家一样不戒依然能证道？
吃的心满意足的凌悠悠抬头微笑着看启明，不疾不徐的道：“你说，若让你付账，如何？”
启明瞬间吓到脱色，他身无分文，而这一桌花费巨大，他付不起。把自己卖了也付不起。
逗完发现和尚被吓到了，凌悠悠忍不住笑出声：“好大出息，这就怕了。”
没有再逗他，丢下银两，准备离开。
启明却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不行。”
凌悠悠微微眯起眸子，“为何不行？”
“这是欺诈。”幻化出来的银两普通人看不出来，他有通灵眼自是看的一清二楚。
凌悠悠勾唇笑了笑：“那又如何？”
她就是明目张胆的吃霸王餐，谁又能奈何她。
启明涨红了脸：“偷盗欺诈影响修为，为区区一顿饭，不值得。”
这僧人如此教条，“水至清则无鱼，为何？”
启明张张嘴，好像知道，可又说不清楚，所以不知道怎么措辞。
“案上无尘便不需扫，不扫又如何练成道心。你可见赤子得道？”
刚生下来的婴儿最干净，未染一丝尘埃，但他却不能保护自己，更不可能保护别人。
“修道为的是自心永固，或可说维护天下苍生，你连自保都没有学会，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