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脸色难看,被小孩子骂了,心情很不好。
“来人。”
内监急忙上前,“陛下?”
“去看看怎么回事。”
“遵旨。”
内监躬身出去,悄悄跟在玉树身后。他以为玉树不会发现,其实玉树连容白吩咐的话都听见了。小脸再次气红,脚步生风的回到迎宾殿。
一进门就一脚踹翻了凳子:“那个白眼狼承认的倒是干脆,姐,我们走,呆在这里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糟心事。”
凌悠悠斜依在贵妃椅上,微微一笑:“有什么好糟心的,他又不能将我怎样。我若不开心大可以好好奚落他一顿,不过打击他,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这里好吃好喝的,我都懒得走了。”
缓缓坐起来,看向窗外:“不过我也该出去走走了,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姐,他那又对你,你都不生气。”
凌悠悠嗤了声:“你会因为一只蚂蚁向你挥动爪子而生气么。”
“姐,你心真大。”
这不算心大,是压根没有想过要回报,也不在乎被针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时兴起,是自己没事找事,所以别人是感激还是仇恨都没关系。
内监看到凌悠悠走出门,躲闪不及,讪笑:“仙师,散步?”
“是,散个远步。”飘然从内监身边走过,走出三步远,脚步微顿,“对了,告诉你们家陛下,我不会动他。让他好好当皇帝,对得起百姓即可。”
内监低头愣住,仙师的气度果然大,陛下那么对她,她也没生气。回去如实向容白禀告。容白无力的坐会椅子中。就这么走了,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也没有对他产生一丝怨恨,所以他枉做了小人。自己真是太过可笑,冷静下来想,从相遇到帮他登上帝位,那个女子从来就没有索要过什么。
他到底在怕什么?明知道她不会对他做什么,却还是不放心,害怕她另有所图。她是方外之人,她所求一定是很难达到的,他怕自己被要挟,怕……究竟怕什么,他能给她什么?
容白用力的捶了捶额头,一念之差啊,他好不糊涂。想到玉树的诅咒,苦涩的一笑,若是真的,他也事咎由自取。
内监见容白的面色不对,小心的问:“陛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给五王的信有回应么?”
内监回:“尚无,灵虚峰的仙师们来的时候没有提及五王爷。”
容白长叹一口气,如今他只剩下这么一位兄弟了,想见还见不着。
他的叹息声刚刚落地,就听见内监惊讶的叫道:“王爷……”
容白猛然抬头,看见走进来的人,眼眶瞬间被泪水装满,急急站起来,迎上去。
“五弟,你终于回来了。”
逆着光的男子身材颀长,一袭淡蓝色长衫,随风轻轻飘舞,半散的黑发仿佛会发光。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但不用看容白也知道这就是自家常年在外,数年不见一面的兄弟,那个全国最妖孽的男子,容昊。
他的出生就是个传奇,母妃生他的时候天际有一枚硕大的星辰坠落。他的第一声啼哭就招来了万兽的嘶吼。那一夜城外的万福山中百兽闹腾了大半宿。
国师预言,他就是广元大帝的分身转世,必将护佑整片大陆安宁祥和百年。
他五岁的时候就被师父带走,从此后每五年才会回来见一次母亲。
如今他二十岁。
“四哥,别来无恙。”
只一句话就让容白焦躁无主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那声音犹如琴弦发出的音乐一般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五弟,家里变故很大。”
“明白,都是必然,四哥不用放在心上。你信中所提之人在哪里?”
“她刚刚走了。五弟,你说我是不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四哥,怎么了?”
容白握着容昊的手忘记了放开,低声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说完他惶然的看着容昊的脸。
“我错了么?”
容昊默然,是错了,但事已如此说什么都没用。
“她是方外之人,既然走了,便是没想和你计较。”话锋一转,“恭喜四哥荣登大宝。”
同时用力把手从容白的掌心抽出来,摸出一个盒子塞进容白手中,顺便把另一只手也拯救出来,随即单手负于身后,不给容白再次抓住他手的机会。
“四哥登基普天同庆,小弟略备薄礼以表祝贺。此乃我师父炼制的强身健体丹药。你为帝,必将劳心劳力,身体当多保重。”
容白甚是激动:“多谢尊师。五弟,此次回来可否不走了?”老五乃修道之人,如果有他在侧辅佐,就太好了,
容昊却很快的摇摇头:“我尚未大成,明日便走。”
“明日便走么?”容白露出忧伤之色,“为兄可否求你多待些日子。”
容昊微微一笑,面容便恢复了冷峻:“臣弟乃修道之人,早已不将凡俗之事放在心上。多留无益,四哥,我此次来其实也是为斩断尘缘。今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容白心一凉,他这位弟弟显然是不想帮自己了。
“五弟,如今就剩下我们兄弟二人。其他兄弟都被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逼着我杀害了。我不知道她是何用心。万一她有什么野心,我该如何是好。我死不足惜,只怕我容家天下落入他人之手。我观她手段了得,能缩地成寸,变化模样定然不在话下。若她李代桃僵暗中取代我,臣民定是发现不了的。五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