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澜郁闷朝她身后不远处看,地上确实躺着一具尸体。他很想摁住胸口,免得自己突然心疾死去。
“你杀的?”
凌悠悠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嗯了声。
“为什么?”随便杀人,你不是魔也不是妖,为什么要手染鲜血?
“他是坏人,该杀。”
“你……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就凭你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是一闪念?
凌悠悠指指不远处的树丛,“自己看看。”
一澜诧异,树丛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也好奇树丛中有什么。
靠近树丛数丈远,便听到后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是一个女子在哭,又不敢哭大声,故只敢哽咽。
一澜猛的站住,他不是毛头小伙子,有些事只需露出一角,便能猜到大概。慢慢转身往回走,路过死去弟子身边的时候,恼火的瞪了一眼。九妙门什么时候如此糟糕了,满门都是些什么东西。说清规戒律,不许弟子犯规,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真正正的在执行。
凌悠悠打趣:“不敢看,不想知道你们这些道门的弟子如何龌龊?”
“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一澜寒声道。
凌悠悠呵呵笑起来,“好啊,我相信你是好的,其他人不要撞到我手上,否则见一个杀一个哦。”
“你,随意。”那样的败类,他也想杀。突然发现心好乱,闭关也救不了他。那么闭关还有什么意义。目光扫过引起他心乱人的脸,明白过来,他想逃避,而心已经沦陷,不见也拔除不掉,只会因为思念而越陷越深。
“你……”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沉吟半晌,“你只杀该杀之人?”
凌悠悠回瞪了他一眼:“我是仙修,杀不该杀之人,会影响我提升,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一澜眼底的神光渐渐亮起来,“好,若这就是你来的目的,我帮你。”
哈?突然这么积极,让人怀疑哦。她可不想拉上不相干的人。
“不用,别人的帮忙只是添乱。”
被果断拒绝的一澜甚是失落,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帮人。脆弱的小心脏狠狠的扑腾了两下,就归于死寂。
“在你眼中,我等都是累赘?”
一个不熟,又冷冰冰的家伙,突然用这么幽怨的语气说话,让人有点接受困难。
“你……想多了。”
“仙友,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但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不要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她最讨厌的就是严肃气氛,这会无形中的削弱她游戏人间,麻痹自己的意志。
“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你。”
“仙友,你究竟是不是上境界的人?”
凌悠悠微微挑起眼帘,呵呵笑了:“不是。”
“所以你之前的话都是骗我们的?”气愤,感觉被欺骗了。
凌悠悠微一耸肩,挑起一只眉,懒洋洋的回:“没有啊,那些帽子都是你们主动安在我头上的,我并没有自己说。”
好像没错,但还是好气,不过他是个讲道理的人,“那么你究竟从何处来?”
“这是第三个问题,我已经无偿赠送你一个答案了,不要太贪心。”
“对不起。”他的确不由自主的贪心了。他想知道更多,他想了解她,他想就算将来再也不见,也能凭借着这些了解去想她。
“无妨,问是你的权力,回不回答是我的自由。我们回吧,再逛下去,会让你们九妙门继续减员的。”看在他们的高位者都还算正派的份上,她决定放过九妙门一段时间。
凌悠悠说这话的语气仿佛是恩赐,让一直处于高位从未遇上这种情况的一澜用力摁了摁胸口,刚刚他坚强的内心又挨了一记重拳。
“多谢。”也不知道是不是嘴抽,他竟然说出了这两个字。一澜懊恼万分,绷着脸,把下巴高高抬起,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的尴尬。
一向不喜欢察言观色的某位上仙,压根没看见,已经御风走远。
一澜内心一片凌乱,但也因此想明白了一些事。当你觉得自己不可一世的时候,其实就如井底之蛙一般,看不见更广阔的天空,只有遇上了更强大的,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尽管一涛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仙门各家来的如此迅速。仅用了一天时间,那些人就齐齐的来到了他的山下。
他们受到传讯符不需要商量一天么?
从各地赶过来的人一进门就开始嚷嚷,要见妖女。喊的最凶的正是化仙门的人。他们家死了人,叫的大声点可以理解。一涛做好心理建设用最好的态度来招待这些人,因为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嚣张了。
叫的最凶的长海真人嗅到了一丝异样。虽然九妙门是仙门中排在前面的,地位非同一般,但他们这么多人过来,粗略算一下至少二十家,近千人,九妙门就算不热情招待,也不应该连杯茶水都没有,更别说给每人安排一张座椅了。
长海真人找了一圈,发现九妙门负责招待他们的全部在金丹以下,长老级的一个都没有。这不对,很不对。
“喂,你们掌门身在何处?”
负责招待的九妙门弟子,他不叫“喂”,不过为了彰显大门派气度,他依旧恭敬的回:“掌门在见贵客,一会就到。”
“贵客?”什么样的贵客,让九妙门的掌门单独招待,把他们这些人全部扔在一边,那贵客的身份不低啊。但作为就是来找事的主,要是太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