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悠收起怒气，疑惑的看了眼成瑞的背影，刚刚是看错眼了么？感觉成瑞起了杀心，怎么一瞬之后，杀意就没有了。
她的话起作用了？
不管是什么，只要成瑞肯就此罢手，她可以既往不咎。
回头看见面色灰败，进气少于出气的南宇昊，心唰的凉透。
“干嘛这样傻。”
明知道实力悬殊太大，还硬来。
南宇昊释然的笑了笑：“至少我也曾保护过你。”就是为了这个，他愿意用性命去换。
“从来没遇过比你还傻的。”
值得么？
“犯傻的机会并不多。我曾经傻过一次，后果就是我只能在魔族混日子，那是我懊悔终身的一次。不过现在我却是心甘情愿傻的。为了你，值得再傻一次。今后也没有机会了。”
他微微一笑，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我中意你，希望来生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成为保护你的人。”
一阵风刮进来，吴章面色惨白的跑进来。一双眼睛写满了绝望。
“师兄，”他不敢靠的太近，又很想靠近，于是前进一步，后退半步，慢慢蹭，“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凌悠悠一掌将他劈飞了出去。
南宇昊温柔笑着：“虽然他是个变态，但也是可怜之人。”
“你这么说是不想我杀他？”
“杀他，何必，会脏你的手。”
是，何必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悠悠，能握着我的手么？”
他觉得身体很冷。
凌悠悠直接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为什么要怨恨？”
“因为我，你才丢了性命。”
“又不是你有意为之。”
她就是有意的，蓄意的，故意的。
“能遇上你，我很开心，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现在走挺好。”
至少不会拖累谁。
“你还没和我拜堂。”
南宇昊一阵诧异，“我是将亡之人，你不必为我......”
凌悠悠硬下心肠，不让眼泪流出来引得南宇昊更难过。
“我此生的心愿就是和你成亲，除了和你拜堂我不会和任何其他人永结同心。你当成全我，可好？”
“不要，你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凌悠悠看向成瑞，冷冷的道：“请你也出去，我要了结最后的心愿。”
成瑞后背一僵，终是什么也没说，迈步走出去。
等成瑞的身影消失，凌悠悠低头对南宇昊莞尔一笑。
“终于只有我们二人了。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今日，此时，此地，我凌悠悠和南宇昊结为连理，从此两心相许，永不相负。不管你魂归何处，我还会找到你。安心的休息，你我再见不会太远。”
凌悠悠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南宇昊的眉心，“这可以封存你的记忆，再见你会认出我。”
南宇昊展颜而笑：“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果然在最幸福的时候离开，心里就不会有满满的失望。我对这个世界不再有怨恨，对这里的人不再计较。谢谢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这是夫君送给你的唯一一个新婚礼物。吴章觊觎了很久，并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知道拥有后会得到无上的力量。幸好，我还有底限，否则就太对不起你，嫁给我都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给你。”
“我不要什么礼物，因为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南宇昊满足的笑了，宠溺的摸摸凌悠悠的头，缓缓坐正了身子。他神色自如，眼中只有凌悠悠的影子，嘴角挂着足以让天下人惊艳的笑容。这一刻他释放出了所有的生命力，将手放在自己胸前，五指突然发力插入胸膛。
凌悠悠整个人都惊的僵住了。都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给自己一刀？
多疼啊！
多让人心疼啊！
“你......”做什么？干嘛要虐自己？
南宇昊从胸膛中掏出一物，是心，火红色的心，形状犹如莲花苞，很美，滴血的美，刺目惊心。
“你这是为什么？”
南宇昊颤抖着双手，将最后一点法力注入鲜活的心中，火红的心立即缩小化作小小一团，飞起来，没入凌悠悠眉心。
这是一瓣心兰，竟然长在他的心上。
“这是我生来就有的至宝，与我乃为一体。送给你，从此后不管你在哪里它都会陪伴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瑀瑀独行于这天地间。”
南宇昊看了一眼成瑞曾站着的地方，压抑着疼痛，轻声道，“若他对你真的很好，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不要怨恨他，我看的出他是在意你的。可以我没有时间仔细观察他的为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心口不一，始乱终弃之人。只有你自己擦亮眼睛，用心去看。你一个人......”
他紧紧握住凌悠悠的手，眼底神光开始涣散，“一定要保重。人心险恶，你不能太善良。善良的人总是被恶人欺负。我担心。”
他因此吃了一辈子的亏，好怕凌悠悠一个小女子，被邪恶伤害。
“我不傻，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就好，你说我们是宿世的缘分，我是相信的。”
他的眼睛缓缓合拢，身体虚化，一抹残识飞速流逝，被跳出来的卷轴快速吸纳。
凌悠悠望着满手的鲜血，血尚温，人却已经不在了。
成瑞就在外面，他还会追着她不放，必须做点什么，让他找不到自己。
在随身空间内翻出一节再生木，飞快的雕刻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