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有些出神的看着君九渊的脸。
无论是小时候被组织带走,与人厮杀求活,还是后来被师父所救入了09区,她从来都没有太过亲近的人。
她知道自己生性凉薄,不懂情爱。
哪怕是09区里与她并肩作战之人,哪怕那些曾与她生死相依,一起杀伐逃亡或是与人交战的,对她来说也只是“战友”而已。
不是没有人对她好,可那些好里面都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可君九渊是除了师父之外,第二个不求回报,不掺杂任何利益和计量对她好的人。
哪怕他在意的只是她变成的兔子。
云夙音摸了摸君九渊的脸颊,见他未曾苏醒气息依旧绵长,才起身去察看君九渊手腕上的伤势,却没看到她起身时那剧烈颤抖的眼睫。
云夙音解开他腕间缠着的布条,就看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而手指上那缺了一截不甚规整的牙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那一口,几乎深可见骨。
真是傻子。
云夙音不敢去碰触有血的地方,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伤口,见上面已经止血,这才又替他将伤口重新包扎好,换了只手替他把脉。
君九渊连忙屏息,竭力压制着疯狂跳动的心脏,让自己脉象能够平缓下来,而云夙音手指在他腕间停留了一会儿后,才松了口气:
“好在没有牵动体内的毒,脉象也比之前强韧了些,倒是能坚持几日。”
云夙音将君九渊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后,才又披着薄毯微歪着身子靠在他身边。
床上的男人双眼微阖,仿佛沉睡之中身体依旧不舒服的样子,眉心微微拢起,脸色苍白至极,那惯来冷厉削薄的嘴唇也不见什么血色。
云夙音手指落在他眉心之上轻抚了抚,待到手下之人眉心平顺之后,才低声道:“你呀,遇到我算是运气好,看在你对我好的份上,等我处理好云家的事情,拿到金针就回来替你解毒。”
她声音低到极致,像是怕惊动了外间的人,几乎靠在他耳边。
呼吸的绵软炙热烫的君九渊心头发痒,而云夙音瞧着他白净的耳廓,突然上前亲了一下,“只可惜时间不对,要不然一定吃了你。”
她还没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呢。
以前在09区的时候总听人说,那男女之事是世上最**的事情,如他们这种出生入死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之人,从不在意仪式,反倒大多数人都喜欢一夜之欢,及时行乐。
云夙音眼光高,也有洁癖,从来没有入眼的人。
反倒是君九渊,处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点儿上,哪怕这般虚弱的躺着时,脸上也带着病态的骄矜,薄唇微露出一丝缝隙,诱惑着人想要做点什么……
云夙音低声道:“你这么好看,可不能死了。”
男人的俊俏让人垂涎。
云夙音有些眼馋,却也知道不能多留。
她离开沐恩侯府到现在已经好几天时间,这段时间她也一直没办法打听府中的消息,还不知道澄儿跟阿萝她们怎么样了。
况且四皇子和云姝月的婚事马上就要到了,要不是想要回去送他们一份大礼,留在摄政王府其实也挺不错的,有吃有喝还有美男可以看。
君九渊待她挺好,至少对于宠物这份上,他是真的做到了极致,除了爱揉她撸她捏她耳朵,平日里也未曾真将她当成兔子,反而任由她在府中四处乱跑。
云夙音她朝着君九渊身上轻拍了一下,原本还在装睡的君九渊就察觉到身子一僵,竟是被点了穴,紧接着就感觉到那只手在自己头上揉了揉,发出一声轻笑。
“让你平时总揉我!”
云夙音报复性的又揉了两下,这才披着被子下了床后,赤脚走到桌前,想着回头指不定她还得用到这个“工具人”,而且君九渊待她不错,总要替他解了毒。
她取了君九渊的衣裳套在身上穿着之后,这才拿过纸张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个“等”字,又装模做样的画了个兔子脚印放在了床头上后,这才瞅了眼身后“昏迷不醒”君九渊后,转身从后窗的地方爬了出去。
而她刚走,床上被点了睡穴的君九渊就已经冲破了穴道“醒”了过来。
他仓促从床上起身时,就只瞧见那窗边一闪而逝的身影和她飘飞的青丝。
床边原本放着的衣袍不见了踪影,而枕头边上则是放着那张写的歪歪扭扭的纸条,那上面还有这一个花里胡哨的兔子脚印。
君九渊眸色深凝变化不断,那白皙的脸上满是说不出来的神色。
耳边的低语喃喃仿佛还未散去,她靠着自己说着想要吃了他的话更不断撩拨着心弦,片刻后,君九渊忍不住摸了摸薄唇,原本冷白如瓷的耳朵上绯色一片。
原本只以为是只小妖精,没想到还是个小流氓!
刚才那一瞬间的软绵……
君九渊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火气萦绕在心间,轻碰了碰嘴唇后,狭长的黑眸里蒙上一层微漾的光。
“三宝。”
外间有风略过,片刻后便有人影进来。
“王爷。”
“传令府中,今夜不必值守。”
君九渊想起云夙音翻窗时那干脆利落的动作,摸了摸手中那张涂鸦似的“留言”,对着他说道:“去让人准备几套女装回来放在屋中。”
三宝“啊”了一声:“女装?!”
他满眼惊疑的看向自家王爷,目光落在他没带面具白皙俊美的半张脸上,眼里满是怀疑,好端端的王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