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一路狂奔,顶着兔子耳朵在夜色里朝着摄政王府而去。
等到了摄政王府之外,她想起变兔子时衣裳还在,趁着夜黑脱了外衫藏了起来,这才穿着最普通的里衣翻墙。
她知道王府的墙上有陷阱,附近也有暗桩,可是她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体内的热潮已经越积越多,她跳到墙上抓着墙上的藤蔓正想翻下去时,整个人眼前一黑,那熟悉的眩晕传来之时。
云夙音就觉得身子一空,直接朝下跌去。
她连忙蹬着小短腿张嘴咬住了藤蔓,险之又险的将自己挂在了摄政王府的墙上。
周围原本监视的暗卫察觉到动静时,只瞧见黑影一闪,他猛的朝着这边扑了过来,断喝出声:
“什么人!?”
云夙音蹬了蹬腿,看着那暗卫满脸震惊的神色,咬着藤蔓一脸绝望。
她发誓,她真的不想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这里……
早知道会这个时候变。
她还不如钻狗洞!
那暗卫惊愕至极的看着半挂在墙上巴掌大的兔子,见它蹬着小短腿,咬着藤蔓时耳朵都垂了下来,一身雪白的软毛也蔫蔫儿,红宝石一样的大眼里一副生无可恋。
他心中放松下来,顿时被逗笑:
“你这小东西,怎么爬到墙上来的?”
墙边干枯的杂草丛遮住了里面的衣裳,夜色之下那暗卫的心神也一直都在兔子上面,倒没发现墙角边还有东西。
那暗卫上前将兔子从墙上取了下来,等捧在手心里才笑道:“你这胆子可真大,摄政王府也敢乱闯,要不是我今儿个看到了你,这么高的墙掉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得被烧成了兔子肉了。”
旁边另外一人过来,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没事,就是有只兔子爬了进来,差点触动了机关……”
等等。
兔子?
那暗卫原本说笑的神情顿时一怔,而后来的那个人也是快速到了跟前,直接朝着那暗卫手上看去,当看到那只巴掌大小的白色幼兔时。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惊了。
这兔子只有巴掌大小,浑身毛发雪白莹润,一双眼睛像极了上好的宝石。
“这该不会是王爷丢的那只兔子吧?!”
这几天,他们满京城的抓捕南楼的人,白天还在朱雀大街闹了一场,说到底原因还是南楼的人偷了王爷的兔子,之前听说南楼的人被抓回来之后还严刑拷打了一回。
可没想到转眼就有只兔子过来爬墙,而且看大小长相,和王爷丢的那只居然相似。
那暗卫连忙回过神来,险些将手里的兔子扔出去,等稳住心神之后连忙小心翼翼的将兔子捧在手心,跟捧着自家祖宗似的,开口道:
“我先去见万大人。”
……
君九渊正在房中翻着手里的东西,他眸色冷淡,而站在他对面的程杭哪怕见惯了君九渊的冷漠,可此时也觉得头皮发麻。
“这都几天了,贪污的事情还没查清楚?”
程杭顶着压力道:“已经查了大半了,只是查到户部的时候线索就断了,陛下那边也像是纵着人从中作梗……”
君九渊:“既然作梗,那就杀了,多杀几个自然就没人敢捣鬼。”
程杭听着君九渊的话苦笑,要真照着王爷这么杀下去,那户部还能留下活人来吗?
朝中的朝臣都是有数的,那官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他倒是不介意照着王爷的话杀几个以儆效尤,也好能尽快把赈灾的事情办妥下来,可是杀了之后呢?
别说到时候赈灾一时间难以找到那么多官员,就是杀了之后那空出来的官位也得引得各方势力争抢。
那几个皇子本就想朝着六部安插人手,皇帝也早想将户部夺过去,到时候又得闹上一阵子。
想想程杭都觉得头疼。
程杭能感觉到君九渊的心情极为不好,硬着头皮说道:“王爷,户部那头也不能都动,而且接下来赈灾的事情还得他们的人出面才行。”
“您再给属下三日时间,我定会将事情查清楚,将赈灾银两拿回来。”
君九渊手指轻敲着膝上,眸子里满是冷意。
程杭:“……”
压力山大。
屋中的气氛冷凝,君九渊不开口时,程杭只觉得皮都绷紧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却是突然被推了开来,万钧身上夹带着寒气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脸上一脸止不住的喜气:“王爷,找到了,找到了!!”
君九渊抬眼看向万钧,而程杭也只觉得万钧是疯了,可谁知道万钧却是乐颠颠的,从披风里抓出一团雪绵绵来。
“王爷您瞧瞧这是什么?”
万钧正想朝着君九渊献宝,谁知就被云夙音给咬了一口。
云夙音简直被万钧给闷坏了,刚才那暗卫将她送到万钧手里就被他一阵揉搓,要不是她“誓死不从”这男人能把她毛都撸秃了,后来又被他一路藏在披风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的,差点没窒息。
这会儿一被弄出来,云夙音就赶紧踹了万钧一脚。
万钧手一松,云夙音就朝着桌子上落去,啪叽一下摔在了折子上。
她疼的嘶了声,四脚朝天的在桌上,抬头红彤彤的眼睛直接就对上了君九渊的黑眸。
万钧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被踹的地方也没生气,只满是兴奋说道:“王爷,这小家伙找着了。”
君九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碰云夙音,反而只是垂眼看着她瞪着小短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