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钺虽然恨极了这剡王,也恨不得能将他弄死,可到底他身后还跟着庆云帝的禁卫,也有那么多随从在旁。
而且林家的处境特殊,他爹和大伯还有祖父性子又忠直。
他们就算知道是剡王害了林家,险些害死了林老爷子,可顾忌着大晋和南越的安宁也不会真将人如何,毕竟剡王一旦出事,两国战事必起。
可阿音不同。
阿音向来小气,也有仇必报,之前对着慕容峥和云家都从没留手,更何况是这个剡王。
林钺是林家当中唯一一个“离经叛道”,跟云夙音性子极为相似的人,而他也明白了云夙音刚才叫住他的意思,
祖父他们留在这里,阿音不好动手。
倒不如让他们先回去,以阿音的性子必定会替林家讨回这份公道,也绝不会让这剡王好过。
林钺狠狠瞪了剡王一眼,才对着林老爷子说道,“外公,阿音和王爷还有正事,咱们先回去吧。”
林老爷子没有多想,只目光落在云夙音身上:“你小心一些。”
云夙音扬唇:“外公放心吧,有阿渊在,没事儿的。”
林老爷子也相信云夙音和君九渊的本事,知道有君九渊在,云夙音也不会在剡王那里吃亏,他与君九渊招呼了一声后,就直接带着林严青他们先离开。
酒楼里因为那突然从天而降的“尸体”吓跑了所有人,那掌柜的胆战心惊的找上来时,知道上面的人是摄政王,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君九渊难得大发善心,“刚才那些人的账,记在剡王身上。”
剡王闻言倒也爽快,让阿莫扔了一小袋金锞子给那掌柜的,笑眯眯的道:“麻烦掌柜的将下面拾掇干净,本王见不得血腥。对了,本王难得跟摄政王遇见,去送两壶上好的茶水点心过来。”
“要是银钱不够,找他要。”
他点了点阿莫。
那掌柜的却是吓得腿软,他能将铺子开在刑部斜对面,本也是在京中有些关系的人,知道跟摄政王在一起的这是南越剡王,又亲眼看到他言笑之间就弄死了身边随侍之人。
他哪敢说什么银钱不够,连忙低声道:“够了够了,这么多金子用不了。”
“要不了也收着,全当是本王赏的,免得你们这位摄政王爷回头说本王欺负了大晋的人。”
剡王有些吊儿郎当,说话时更是带着几丝嘲讽。
那掌柜的有些害怕的看了眼君九渊,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君九渊淡声道:“他既然给了,你就收着,派个人去趟京兆府衙,让人过来将楼下那尸体扔去城外南越驻扎的营地。”
“就说他们王爷弄死了人,让他们自己挖个坑埋了,别脏了京里的地方。”
那掌柜听的冷汗直流,连忙应承下来。
他本就是灵泛之人,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两位贵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向来都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可不敢留在这里怕被波及,连忙将几人请进了贵宾间后就匆匆离开,过了一小会儿,茶水点心就被送了上来。
整个酒楼二层不剩其他人,而大厅的客人跑光了之后。
京兆府衙的人得了消息过来带着尸体离开,没过多久场中就安静了下来。
万钧守在门前,阿莫想要跟着剡王入内,却被万钧伸手一挡。
阿莫顿时面露凶色想要动手,万钧也丝毫不惧冷眼以对。
那边剡王回头时就看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轻笑了声,“君九渊,你这待客之道可不好。”
君九渊扫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剡王朝着阿莫道,“行了,你在外面候着。”
“王爷……”
阿莫甚少开口,一出声时那声音极为好听,如珠玉翠石落于盘中,那清冷倒与外表颇为契合,“奴要跟着王爷。”
少年有野兽的直觉,君九渊本就危险,而那个摄政王妃也给他一种随时都能要他性命的危险感觉。
他不敢任由剡王与他们单独相处。
剡王轻笑:“跟着本王干什么,本王这么大个人,还怕他们将本王吃了不成?”
见少年脸色担忧,他笑了笑,
“这里可是大晋皇城,是人家的地盘儿,他们要真想把本王留下来,别说一个你,就算十个百个也护不住,既然这样干什么还小家子气气的让人家笑话?”
“王爷……”
阿莫还想再说话,剡王就已经伸手拍了拍他脸,指尖在他脸颊上轻抚了下,“乖,本王有数呢,你在这儿等本王。听话。”
阿莫本还冷冰冰的脸上顿时浮出一抹红霞,眼睛里水润润的,却没了之前戾气乖巧不再开口。
“……”
云夙音啧了一声,虽然早就知道这花蝴蝶男女不忌口味重的很,可是亲眼看到这么个跟狼崽子似的俊俏美少年,被剡王调叫的这么乖巧听话。
她依旧有种槽多无口的感觉。
慕容峥那海王算什么海王,船没捞着自己就先劈叉了腿。
瞧瞧人家剡王,哪怕长得年轻瞧着美艳无双,可说到底也是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了,愣是能引得男男女女为他痴迷。
这才是八爪鱼的祖宗,就算搁现代也是海王之王。
进了房中之后,君九渊和云夙音坐在对面,而剡王单独一边。
他也半点不生疏,替君九渊二人倒了茶水之后就笑着道:
“早就听说有人俘获了君九渊的心,本王之前还道人家胡说八道呢,如今一见倒有些明白,这冷冰冰的木头疙瘩为什么会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