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冷笑:“云侯爷这般作态,是不想认此事,还是打算不认你母亲写的东西,当个不孝子了?”
余氏也是在旁开口:“云侯爷平日里没少拿孝道压我家阿音,想来不会连你母亲的字迹都认不出来吧?要真认不出来,就像阿音说的,即刻去请了云老夫人过来与她对峙。”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云家的脸皮有多厚!”
云黎安刚开始只想讨好皇后和庆云帝,想占着父亲的身份压着云夙音。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替云夙音说话,而且个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云黎安额间瞬间冒出冷汗来,却依旧强撑着说道:“我母亲只是一时糊涂,阿音是云家嫡女,我疼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去林家。”
他对着余氏强辩,
“你们林家就算再好,也总不能强夺我女儿…”
君九渊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此时直接开口:
“本王所见可没觉得你将阿音当成嫡女,若是嫡女,当初怎么会在你那女儿谋害阿音之后,想着直接将她生葬,保住你云家跟四皇子府的婚事。”
“四皇子大婚那日,你又怎么会与人勾结下药给阿音,逼嫡女为妾,丝毫不顾忌她名节性命,只想着拿她换取你云家荣华富贵,你云黎安的锦绣前程。”
云黎安顿时语塞,脸上乍青乍白,想要狡辩:“那是王氏和陈嬷嬷所为,本侯什么时候害过阿音,王爷难不成强夺亲事不成,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本侯……”
“唰——”
云黎安指着君九渊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寒光一闪,指头突然被斩掉了一截。
那鲜血泊泊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他大殿。
啊——
云黎安惨叫之时,殿内众人都是看着手持软剑的君九渊惊呼出声。
君九渊神情冷冽:“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指着本王?”
“我……”
寒光突闪时,剑尖直指云黎安脖颈。
云黎安吓得双股颤颤,险些跌坐在地上。
君九渊剑指他时,眼里杀气凛然,一双黑眸凝聚着凶煞时让人心慌:“上下不分,尊卑不辨,在本王面前也敢你你我我,指着本王谩骂。”
“本王现在就算是要了你的命,也无人敢说二话。”
“王……王爷……”
云黎安脸色惨白刚想辩解一句,就见那软剑一抖,他脖颈之上突然多出一道血痕来,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而君九渊寒声道:“本王没让你开口。”
云黎安脖子上见了血,坐在地上时险些尿崩。
“君九渊,你放肆!!”
庆云帝先是被君九渊突然动手吓了一跳,此时见他嚣张至极,气得猛的一拍案几站了起来,“皇宫大内,岂容你随意伤人?!”
而且这是宫宴,他居然随身带着利器。
他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本王伤就伤了,你能如何?”
君九渊抬头看着庆云帝时,半分不退,那浑身威势逼得庆云帝脸色发白,
“沐恩侯不懂尊卑,污蔑本王,以下犯上不知分寸,本王不过是给他个教训。”
他剑尖一抖时,随着他转身时虽未指着庆云帝,那威胁逼迫的架势却是十足,
“还是陛下要为了这么一个沐恩侯跟本王为难?”
庆云帝脸上难看至极,只觉得君九渊简直欺人太甚。
他想要让人拿下他,甚至想要让人直接朝着他动手,将他留在这皇宫大殿之中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可是最终他却是什么都没做。
君九渊手里握着兵权,他的暗卫遍布京中各处,就连这皇宫大内也到处都是他的人。
当初他能将那几具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他的寝殿之中,甚至能够多年跟他对峙于京城,逼得他不敢明面上对他下手。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跟君九渊动了手,如果真能将他杀了也就算了,从此能够高枕无忧。
可万一杀不了。
翻脸之后,只要君九渊活着走出这大殿之后,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朝堂安宁顷刻间就会毁于一旦,以君九渊的性情绝不会留着他的命过夜,而明天晨起君九渊手下的军队就能围了皇宫。
就像是几年前,他率兵杀尽皇室中人,险些让慕容家寸草不留一样狠绝。
庆云帝不敢去赌。
庆云帝深吸了口气,强压着心头怒意沉声说道:“你是朕的弟弟,是我大晋摄政王,朕何必与你为难,可是沐恩侯乃是朝中重臣。”
“他就算有所冒犯也是情非得已,况且关乎他女儿婚事,他也不过是与你辩解几句,你如果就这么无缘无故伤他性命,就不怕朝臣议论?”
君九渊闻言冷哼了声。
他做什么,何时需要去管旁人议论。
庆云帝显然也知道这话压不住君九渊,只能扭头看向云夙音:
“云二小姐,皇后不过只是跟云家议亲想要替二皇子求娶你而已,你父亲终究是你血亲,答应婚事也是为了你好,你难道真要看他死在这里?”
云夙音伸手拉了下君九渊的衣袖,君九渊看了她一眼,这才手中一抖。
那软剑瞬间回到了他腰间,明明伤人却连半丝血迹都没带上。
云夙音见状才开口道:“陛下言重,王爷不过教训云黎安而已,他没那么容易死。”
她说话之间抬头看向皇后,神色冷淡道,
“皇后娘娘说你跟云家人议亲,甚至还定下婚事,只可惜你这亲事怕是白议了,云侯爷早在想要害我性命之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