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黎安看着那些人走远,捂着胸前剜心剜肺的疼。
“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
明明有那么好的医术,可她从来都没提过半句,甚至没有显露出分毫。
要是云夙音当初能显示出这本事,他又怎么可能纵容王氏母女那么欺辱她?
云黎安怒声道,“这个孽障,她就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
云老夫人也是满眼的心疼,看着门外被送走的人群和东西,脸色格外的难看。
她何尝不知道云夙音是故意的,可那又怎么样,就算知道了她是故意的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她手中还拿着她亲笔写的契结书,又带走了林氏的嫁妆,虽然她跟云家还没斩断关系,可她云夙音从此之后做什么都跟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如今已经不是往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他们要再敢找上门去,她就定然敢拿着那契结书告上官府。
云老夫人有诸多手段,可她不敢去赌。
云黎安却是恨的咬牙切齿,破口骂道:“这个逆女到底在什么地方学会的这些手段,她憋着一口气这么多年不露分毫,就是想要我难堪吗?”
“早知道她这么忤逆不孝,我何必白养这个野种这么多年,当初林氏生下她我就该掐死了她……”
“闭嘴!”
云老夫人神色猛的一厉,一巴掌朝着他脸上扇过去后,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黎安猛的挨了一下,疼的退了半步,抬头触及自家母亲那狠厉的眼神时,才浑身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脱口而出说了什么。
“母亲……”他脸色有些泛白,捂着脸讷讷不敢出声。
云老夫人阴沉着眼看他:“你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阿音离开云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偏宠王氏母女冷待了她这个嫡女。”
“你要是早顾着分寸,早听我的别让他们做的太过分,安安稳稳养着阿音好好送她出嫁,而不是纵着云姝月在四皇子婚事上做手脚,事情又怎么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云老夫人阴鸷着眼,那目光沉怒之下带着一丝怨怒。
她从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她顶多就是没管府里的事情,不想搭理王氏母女而已。
可王氏母女每次闹大了事情,哪一次不是让她去收拾残局,哪一次不是让她出头去安抚云夙音,在她看来云夙音都忍了那么多年了,性子温软一直也对他们孝顺有加。
要不是这一次王氏母女做的太过,将人弄去南地险些害死,而云黎安明知道却又纵容,后来甚至还让云姝月抢了她的婚事。
她怎么会突然暴起,一反常态跟云家离了心?
云老夫人对着云黎安怒声道:“是你自己管不好你娶进府的女人,也是你是让阿音寒了心,你与其在这里狂怒无常胡言乱语,还不如安静下来想想以后怎么才能修复你们父女关系。”
“阿音不过是个孩子,她一时气你恼你不要紧,只要你放下身段好好哄哄,她早晚都会回心转意,亲父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云黎安张张嘴,想说云夙音都做到这地步了,还能哄得回来吗?
云老夫人却不想理他,只冷眼扫过身旁站着的几人:“刚才侯爷只是气急攻心才会胡言乱语,二小姐是府里的主子,你们都是侯府的下人,该明白主荣仆荣,主辱仆死的道理。”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将来说了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几个下人都是脸色苍白,连忙跪下急声道:“老夫人放心,奴婢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云老夫人冷冷看了她们一眼,才扬声让人起来。
锦芝颤抖着都从地上起来后,退到一旁时手心还在发抖。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野种……早该掐死了她?
侯爷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叫二小姐野种,还说出那种话来,难道二小姐不是侯府的血脉,否则侯爷就算再怒,又怎么会骂自己的骨肉是野种?
锦芝只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惊天的秘密,也明白这么多年,侯爷为什么从来都不疼二小姐。
云老夫人教训完后,跟云黎安进了府中,而锦芝找了个借口退下后,就连忙去了外院找陈齐。
没了陈嬷嬷帮忙盯着,锦芝又是老夫人身边如今最得看重的丫环,府里根本没人敢拦着她,她随便找个借口出去也没人怀疑。
这边云老夫人完全不知道云黎安说漏了嘴,锦芝起了疑。
她也没想到云夙音早不在府里,府中还有云夙音的人帮忙通传消息。
云老夫人正想跟云黎安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挽回跟云夙音之间的关系,将这显赫京城的“神医”落在云家头上,将那些人脉拉拢回来。
谁知道就在这时,外头却突然有门房的人快步跑了进来。
“侯爷,老夫人!”
“又怎么了?”云黎安有些怒,“又是谁家来了?”
云老夫人也是皱眉,不想再去见那些频频登门之人,看着那些人抬着东西进来再抬着出去如同心头剜肉,而且那些人知道云夙音不在沐恩侯府反而在林家时,那目光也是意味深长的让人憋屈。
云老夫人对着那人道:“不管谁来了,去跟他们说,二小姐近来在她外祖家暂住,让他们若要寻人去林家,等过些时候林老爷子身子好了,二小姐才会回来。”
“态度好一些,将人送出去,别说侯爷在府中。”
那人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