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渊抓着云夙音的手腕时,手中有些用力。
云夙音见他紧张的指尖泛白,那从来都笃定冷淡的眼中露出一抹迟疑慌乱,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有多吓人?我可是大夫,什么样的伤势没见过?”
“再说王爷长得这么好看,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好,就算脸上多些花纹那也是美男子。”
君九渊愣了一下,哪怕小兔子总盯着他看,却还是第一次这般直白的说他好看。
云夙音轻轻扳开君九渊的手,避开金针将他手放在一旁之后,这才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而当那半张脸暴露在外时,君九渊只看着眼前女孩儿的眼睛,生怕在里面看到半丝厌恶之色。
可是没有。
她并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反而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那黑线遍布极为可怖的半张脸,低声道:
“王爷别怕,不难看。”
“等我替你解毒之后,你就不用再带着面具了,到时候满京城的姑娘怕都要追着你走。”
“咱们王爷风姿绰约,好看着呢~”
君九渊心中震动,看着她小心将针落在脸上,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黑眸之中倒映着他满是炙热的眼。
他心中仿佛被温水荡过,那曾经早已冷硬成冰的心里一寸一寸的塌陷下来,刻进了她的影子。
“阿音……”
云夙音手中一抖,瞬间抬头,就听到君九渊说道:
“我养的小家伙叫阿音,我有些想她了。”
云夙音看着他眉眼缱绻温柔,低低说着他想她了,言语中尽是思念之意,她心中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满脑子都想着要不要变成兔子回来看看他。
只想着手头的事情还没做完,她只能忍着冲动,避开君九渊的目光低声道:
“她肯定也想你。”
君九渊见她这般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云夙音嘴角也是扬起,被人惦记的感觉,还挺好的。
……
云夙音替君九渊拔毒之后,他脸上的黑纹淡去了许多,虽然还没有褪尽,可是比起之前那如同黑雾纠缠隆起的恐怖模样。
如今他脸上却只是细细的黑色纹路,倒真有些像是纹上去的花纹。
那些黑色淡去之后,君九渊本来的模样就露了出来。
那冷白肌肤上游走的黑色纹路,不仅不再恐怖,反而还让得本就俊美的君九渊莫名多出一丝神秘感来。
云夙音替他带好了面具,又将身上金针取了下来之后,这才走到一旁取了纸笔说道:
“我将药方留下来,你让人照着上面取药煎服,记得年份、品质一点儿都不能有差错,而且切记煎药的时候要你身边人亲自看着,不要让人动了手脚。”
君九渊将衣衫拉起:“好。”
云夙音继续:“你腿上的毒尚未褪尽,等一下我会交代夏侯如何行针祛毒。”
“你每日记得用药汤泡腿,再让人帮你按揉穴位,不出五日就能恢复知觉,只是感觉到腿上能动之后也别急着起身行走,毕竟长时间未曾站立。”
“贸然下地行走容易伤了腿骨,要慢慢借助外力锻炼,不要心急。”
君九渊声音微哑:“嗯。”
云夙音写字的时候,君九渊就看着她。
等见她将药方写好之后,又连着叮嘱了他许多事情。
君九渊坐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的应上一声,等云夙音将药方递给他后,又将金针放回了针囊里收起来时、
君九渊突然开口道:“你要走了?”
云夙音动作一顿:“我师父还在等我。”
君九渊就那么看着她,想要开口留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明白小兔子既然不愿意告知身份,就说明她眼下还不愿意与他相认,也不愿意袒露能变兔子的事情。
可是他舍不得她走,哪怕知道她在哪里,也舍不得。
云夙音被他看的心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变成兔子留在摄政王府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现在云家那边还没解决。
她声音放轻了一些:
“我真的有事情还要去做,不能留在这里,而且你体内的毒暂时不会复发,等我找到办法定会回来替你解毒。”
君九渊静静看了她许久,才说道:“好。”
云夙音见他愿意放人,这才松了口气。
君九渊从旁边拿过一面小巧令牌,递给了云夙音:
“这是本王的银龙令,见此令牌如见本王,以后要是在京中遇到麻烦,就拿着这令牌卫巡守,皆可调动。”
云夙音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看着那小巧令牌吃惊道:“给我?”
君九渊道:“给你。”
云夙音看着他:“你就不怕这东西给我了后,我拿着去为非作歹?”
君九渊闻言轻笑:“你知道本王在外的名声吗?”
云夙音微愣,就听他说道:
“本王从来就没什么好名声,外头的人也说本王残暴阴戾、杀人如麻,你就算拿着这银龙令去为非作歹也没什么大碍,杀人放火本王都替你兜着。”
“所以,收着吧。”
云夙音看着他轻描淡写将她护在羽翼之下,不问缘由就愿意护着她的模样,眼眸微弯了起来,将那银龙令收下之后揣进了怀中,笑容灿烂至极。
……
云夙音没在摄政王府里久留,临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一盒燕窝红豆卷提着。
君九渊将人送出府后,摸着她留下的药方,眼里满满都是笑意,而三宝跟在万钧身旁,瞧着自家王爷开心的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