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孔昭这一次难得一往的强硬,叶青还想多说什么,却被人紧紧的抱住了。透过微薄的衣衫,叶青能清晰的感受到盛孔昭微微的颤抖和发热的触感。
心头蓦然一酸,终究是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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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故人来访,故人坐着马车,从百里之外的邻州来,珠钗玉环,正是阔别已久的上河夫人。
比起方才从上河府离开的时候,上河夫人这次来,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红润润的脸颊抹上了冰肌膏,虽然因为太过消瘦,脸颊凹陷了,但仍旧比先前看着年轻了不少。
叶青在正厅待客,将上好的茶盏给人上了。
“夫人难得来一次。”
上河夫人饮了口茶,笑容温婉却不见笑意:“过来看看你,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却顿住了,叶青大致猜到了对方此来的目的,也不催她:“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李禀龙,还好吗?”
说完却又仿佛害怕被人看出些什么,急急忙忙的解释道:“只是想知道些近况,你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
叶青眯着眼睛缓了缓,才想起这是上河知府的本名。这上河夫人心细如发,也是个痴情人,只是这一番,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上河知府,已经在入京的路上,被人刺杀。”
没了性命。
最后半句话叶青却是没说,只是明眼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上河夫人怔了怔,一双眼睛没了焦虑,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种情况她该早就料到了才对。
“没了啊,没了,没了好。他一生作恶多端,遭了报应也是应该的。”声音讷讷的,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好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滴滴点点的湿意晕染开来,最后抽抽噎噎的泣不成声。
这个一生矜贵的女子,终于在半生坎坷,丧夫丧子之后,没了朱门贵族应守的礼节。
叶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而后才看着人,定定的说到:“上河知府是被人刺杀,夫人家里势力不弱,兴许可以看看上河知府是否有什么仇家,查一查凶手是谁。若是能找到凶手或是找到些线索,到底也好报仇些。”想起过往种种,叶青眼睛里跃动着惊光,她不确定的看着上河夫人,试探着开了口:“还是夫人,知道些什么?”
上河夫人跟在上河知府身边十几年,总会应该是知道些内幕的。不若如此,也不可能说上河知府坏事做尽。
听到这么一句话,上河夫人手中的瓜果落地,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却慌慌张张的捡了起来,而后又若无其事的看着叶青。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些什么。”
这显然是有所犹豫,不打算说了。
叶青看得清明,却也不想逼她。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将上河夫人送出了门。
“朔雪。”
朔雪前两天被调派到叶青身边,也就跟朔风一样,平日里躲在暗处,一直保护着叶青的安慰。
“跟着她。”
红衣身影飞掠落下,看着上河夫人的马车咕噜咕噜的渐行渐远。叶青眯了眯眼。
朔雪只点了点头,就踏着轻功跟在马车后头。
上河府地势隐蔽,在一从一从的青竹林中。很奇怪一个堂堂大员的府邸怎么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朔雪跟着绕了几圈,险些被绕散。
眼见着上河夫人在青竹林中转了一圈,马车却又缓缓的沿着小道去了别处。
朔雪略微在屋顶一顿,而后又是轻功一踏,跟着人去了。
这一跟就是两个时辰,朔雪飞飞停停,跟着人到了十几里外的城郊。
一望无际的田野正坠着果子,庄稼汉坐在田埂上眯着眼睛打盹。毫无异样,唯一蹊跷的就是上河夫人与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走过了乡道,在田野的尽头,有一处宅子。这宅子两进一出,还带了个小院子,古朴雅致的灯笼挂在门前,还坠着两株储存好的花,虽然只是农家院子,比起真正的农家院子来,却雅致的很。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宅子前,上河夫人被人搀扶着下个车,进了宅子。
朔雪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不踩到任何枯枝败叶。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脑子里来来往往都是纷杂的思绪。
这宅子太过蹊跷,建在农家却是堂堂的上河夫人所有。想来里面必定有玄机。
朔雪趁着时下无人,一个足尖轻点,落在了院子里。
彼时上河夫人已经进了屋子,轻轻悄悄的步子迈着,坦坦荡荡的。
当初她初进上河府,却与婆婆不和。许多时候下来,也算是受尽了委屈。兴许是李禀龙实在是看不过去,内疚至极。才给她置办了这座宅子,当初两人时不时就出来散散心,这里也算是记忆里鲜少有的一点鲜活。
只是如今想来,恐怕这座宅子却不是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上河夫人张望着,四处都转变了。
小花盆,竹椅,桌子,还是一样的陈设,哪里都找不出个不同来。
难道真是她想差了?
上河夫人疑惑着,却又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安静的很,静置的书架经年累月,都在静静地等候人来翻阅。
上河夫人一卷一卷的翻找,从杂书翻到闲书,一摞一摞的,一目十行地扫,试图找出些东西来。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蒙着面的黑衣人从房梁上落了下来,手中持剑,眼中满是杀意。
上河夫人未曾料到这样的剧情,惊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