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知府被刺身亡。”朔雪送来的信里字数寥寥,只几个字就已经平地惊雷。
盛孔昭拧着眉,眼底是化不开的愁容。
叶青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向人:“上河知府身亡,是不是影响后面的路?”
盛孔昭眉间的起伏太甚,让叶青不由的泛起心疼。她抬手放在了盛孔昭的额头上,想将人的深壑抚平。
盛孔昭愁思太甚,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直到额头上落下了冰凉的触感,人才回神。看着眼前微微担忧的叶青,他心上奇异的一松。
长臂一伸就将人捞到了怀里,将头低低的放在叶青的肩膀上。
叶青任人抱着,她知道这会儿盛孔昭心里也乱的很,便也不曾出声打扰。
男人在她的颈窝蹭了蹭,眼底有化不开的疲乏:“娘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但我现在想要坦白,你会生我的气吗?”
叶青摸了摸人柔软的发:“但说无妨。”
如今她和盛孔昭几乎算是互相坦白心意,她心里也清楚盛孔昭是将自己放在这心上的。盛孔昭若是瞒着她一些事情,想必也是不到讲的时候。
他如此苦心费力,她又如何舍得坏他?
“我是碧落山庄庄主,而碧落山庄明面上是江湖中立的帮派,实则辅佐安王。”
“如今朝廷不太平,安王庆王都在费尽心机的走上那个位置。只是庆王贪图享乐,这个位置实在不适合他坐。相比之下安王仁善,又有文成武功,相比之下,他坐上这个位置更加合适。”
叶青倒是没想到有这一层关系,不过仔细想来,倒也想得通。
她轻轻的抚了抚盛孔昭的背脊,一句话温柔如风,带着些三月里的雨:“你是我的夫君,如今我们俩已经是一家人,我怎么又会怪你呢?只是照你这么说,上河知府应当是庆王的人?”
如此一到上河,上河知府费尽心机处处针对知州府,就说得通了。
盛孔昭感叹叶青不愧是八面玲珑:“是,上河知府是庆王的人,暗地里帮庆王在上河州府敛财,想必是之后谋反之用。”
叶青从人的怀里脱出来:“你们将上河知府活捉送去京城,就是为了参庆王一本?只是如今上河知府已死,那么庆王便不会有半点威胁了?”
盛孔昭微微颔首。
“我正要去处理此事,恐怕这几日是来不及顾及娘子了。”
“无妨,想去忙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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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知府已死,庆王已无威胁。未免生变,务必小心。”
盛孔昭三言两语将信落成,拿了信鸽将信送了出去。
信鸽跟着信引去到了安王府,拿到信的男人眼底神色不明。
隔日早朝,脆生生的钟声或长或短的响过皇城内围,官员们穿戴整齐踩着点上了金銮殿。
帝王还未到来,各自为政的官员们相互探头接耳。
都再猜今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庆王和安王二人是最后才到的,将人都是朝服衣冠,却是相看两厌,仅仅相对面冷气就要溢出来了。
“庆王不是这几日病了?怎的今天有雅兴前来上朝?”
“这就不劳安王费心,倒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庆王冷哼一声。
“皇上到——”
皇帝亲临,众臣叩拜。
那皇帝对此也不是很上心,只坐在龙椅之上,懒懒散散的说了句众爱卿平生。
衍皇帝已经在朝许多年,却是越来越荒淫无度。每逢早朝不是不来,就是草草结束。久而久之,朝臣们也都知道,过来上早朝不过是走个过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从九五之尊的身旁响彻大殿,朝臣们也都准备准备下朝了。
“启禀圣上,臣有事要奏。”一旦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官员们的目光都十分默契的聚在了一起。
他们倒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朝臣,非要延迟他们的上班时间。若是换了那平常些,平日里只知道出谋献策的官员,怕是要落得小小的教训。
偏不想是庆王。
方才还火气冲冲的朝臣们顿时偃旗息鼓,那可是庆王啊,fēng_liú却又有杀人不眨眼的能力的庆王,他们小小官员,能说什么?
高位上的皇帝眉头一挑:“庆王爷何事启奏?”
庆王站出两步,拿着玉圭微微躬身,而后起身开口:“禀圣上,臣启奏安王爷仗着王爷之名,结党营私,提携区区小官为钦差大臣。”
难怪庆王说话之前还特地看了一眼自己,敢情在这里等着。
只是不过区区小事,便企图能够给他下绊子?
帝王在上:“安王?可有解释?”
安王行云流水的走出两步,面上虽不显情绪,可一开口便是铿锵有力:“禀圣上,臣乃正一品大臣,先皇亲定的摄政王,提携一个钦差大臣,应当在情理之中。只是庆王爷,倒是闲得很。”
言下之意,庆王这不过是在多管闲事。
庆王冷笑一声:“安王这话说的不对吧?哪怕你是摄政王,可也没有私自提拔官员额权利,你这么做,怕不是越俎代庖,想要越到皇上前面去?”
“我对圣上之心日月可鉴,倒是庆王爷,莫名污蔑与我,挑拨我与圣上的关系,不知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打着为圣上排忧解难的幌子,滥用私权,得意得很。”
庆王直了身子,看向上座的衍皇帝:“圣上,如今安王之事,不可不罚。今日安王私自提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