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阴阳怪气,庆王也半点不输女人。
庆王妃冷笑一声:“倒看不出王爷是半点不生气的样子,怕不是为了外面的哪个野女人,或者是哪个野种暗自神伤吧?”
以往两个人以夫妻相称,虽是争吵多于恩爱,但好歹也是虚与委蛇,不会闹的太难看。但今日因为私生子之事,庆王妃不想给庆王半分颜面,非要将事情捅破了天。
庆王这边也恼了,本来刺杀自己的亲子,就是庆王妃之过,他还未曾过问她的事情,她便过来兴师问罪了。
大怒的庆王看着不好惹,薄唇抿成一条线,一双眼睛仿佛喷火。
“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从进门开始便是唇枪舌剑,这些年本王太给你脸了?”
庆王妃叉着腰,哪里还有半点王妃的仪态:“我说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突然知道自己有个成人的儿子,是不是高兴得很?”庆王妃眼梢一吊:“已经兴致勃勃的带人去调查了许久?你是不是还想把这个野种给带回府来?你要不要再将这野种给接回来?要不要我给你腾地方?”
这王妃是个厉害的,简直将庆王怼得哑口无言。偏生还不停口,一字一句从头到尾的数落着:“说什么你日日避让着我,我堂堂的丞相嫡女,父亲是国舅,用得着你来让着我?你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字一句如同针扎,带着寻常妇人的刻薄。庆王以往就觉得女子都是一般的肤浅,不过是些寻常小事,就能让她们暴跳如雷,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
拳头不知什么交握捏成了拳,带着些刺痛。此时的庆王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目若碎冰。
“是谁给你的脸在我面前撒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本以为能够换来身前人的一丝惶恐,却不想后者更是疯魔,走到她面前,恨不得凑到人的脸下。
“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你手下都是一群废物。如今上河知府被你的好儿子盛孔昭抓进了大牢,金银来往还有你们谋划的事情都败露了,你倒是半点不慌,还想着拉这样一个人来我王府?”
“胡说什么!”平地惊雷,庆王恼羞成怒。庆王妃只是冷笑一声,仿佛看一个笑话一般看着庆王:“你知不知道盛孔昭是谁的人?他是安王手下的人,为安王卖命。如今你的证据大把大把的捏在人家的手里,我若不替你弄死他,难道还等他把证据都送到安王手上?还是送到朝廷。”
说到这里眼睛已经笑出了眼泪,片刻后又猛然厉色:“你若是不想活了,你就去死,别连累我。大好荣华富贵我还没享够,不着急上黄泉路。”
噼噼啪啪的杯盏笔墨落了一地,沾湿了庆王的衣袖,此人如同饿狼,一双眼睛发了红看着庆王妃:“住嘴。”
“怎么,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庆王妃哈哈笑出了声,整个人癫狂得很。
“李连庆,这些年你做的那些勾当,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你真当杀人灭口做了个绝,就没人知道了吗?”
庆王狠狠地看着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连庆,你这些年在塞北养兵,走私盐矿,更是拉拢朝中大臣,结党营私。这些罪名,哪一项不够你诛九族?更何况……”庆王妃恶狠狠的看着已经有些乱了阵脚的庆王,言语透着蛊惑:“你还和草原那边有勾结,通敌叛国,真是一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庆王一动不动,身上的血液仿佛静止流动。这些年他一直在扩充势力,无论是钱财还是军队,都在隐秘的培养。他觊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已久,甚至不惜与草原边蛮结盟,让其助他夺位,草原那边便不用再进贡。
数年磨一剑,他谋划了这么多,一直隐秘至极,除了几个心腹,接触这件事情的人杀的杀,关的关,安怀柔,是如何知道的?
她本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这些年除了偶有撒泼,也算安分守己。可若是她自己不听话,怀了他的大事,那也便没有留着的必要。
干脆……
庆王略有深意的看了庆王妃一眼。
却不想庆王妃早已经看透了庆王所想,眼底勾起了冷笑:“怎么?想杀人灭口?我告诉你,你做这些事的证据我早已经交给了有心人,今日我若是死在这里,你的那些勾当,就等着明日满京城飞吧!”
庆王妃步步为营,言语滴水不漏。庆王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敢与自己作对的王妃,今日为何如此大胆,原来是有所依仗了。
心上的火越闹越盛,怎么也消不下去,庆王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女人一泄心头之恨。只是偏偏心上上上下下的跳跃了许久,最后也只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柔儿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我的王妃,我平日里宠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要对你动手呢?只是柔儿是如何得知,味道为夫这些事情的?”
庆王试探着开口,生怕露出什么端倪,得了庆王妃一个嗤笑。
她跟了李连庆这么多年,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放了个屁,她都知道他有了什么算盘。如今这副假模假样,让人看了实在作呕。
她也懒得和人来来回回的试探,今日也并非真的要闹翻。如今她是庆王妃,事事都得依仗的庆王。有些事情,睁眼闭眼给个下马威也就够了。
任庆王抱着好言相劝了好久,庆王妃才嗤笑出声:“你这些年在外没少拈花惹草,哪一次是你自己处理的?还不是我跟在你身后帮你擦屁股?跟了你那么久,各地的眼线都攒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