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如今上河府也算是倒了,听说家丁该散的散了,临走时拿了不少东西,这些年上河府搜罗了不少东西,如今倒是便宜了外人。”

上河夫人在一旁不做他言。

自前些时候她在上河府经历丧子之痛,上河知府也半点不曾偏袒维护,她便冷了心肠。

她这些时候在侯府待的算是舒心,父亲疼她,哥哥也怜她丧子,处处照顾着。

原本回来时上河夫人已经消瘦许多,如今也算养胖了些。

上河府一朝落难,是谁都没想到的。如今李禀龙落了难,入了大狱,虽是平了她的委屈,但上河夫人也算不得多高兴。

毕竟她在上河府住了那么多年,多少是有感情的。看着上河府一下子倒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河夫人叹了口气:“爹,算了吧,都已经到倒了,我们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老侯爷这才适时的闭了嘴,他看着上河夫人:“儿啊,如今上河府已倒,李禀龙绝不可能翻身,如今你也再回不去了。”

上河夫人低敛着眉目,闭口不言。

老侯爷自然看的出她的痛处,当即正色道:“你已经离了上河府,也就不必在为这些事情忧心。你当初从上河府回来,未曾带回休书,如今尘埃落定,不如就递出一封和离书,与李禀龙结束了吧。”

“再找个知心的,凭儿的姿色,定然有好人家寻来,成就好姻缘。”

当初上河夫人出嫁上河府,老侯爷本来也不看好。李禀龙年轻气盛,看着又油嘴滑舌,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但架不住上河知府年轻时是个玉面书生,俊俏得很,嘴又会说的很,三言两语就得了自家女儿的关心。老侯爷这才没了办法,同意了这桩亲事。如今经久日长,也就见了人心。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你如今回了侯府,还是做你的嫡小姐。侯府这些年不如当初,但多你一口饭一分用度,也是足够的。”

上河夫人却是许久不搭话,这些年已经消磨了她为人妻的热情。她断不可能再找了,只是好歹是多年的夫妻情分,哪怕上河知府实在对不起自己,她也不希望人就这么死了。

她抬起头:“父亲,以李禀龙这样的案子,会定死罪吗?”

老侯爷摸了摸胡须,气定神闲:“那就得仔细操磨了,这贪污受贿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贪污个几千几万两,以李禀龙的身份,只要堵上缺口,再打点一下上头,那最多也就是破点财,好歹命是保住了。”

上河夫人松了口气,老侯爷却又开口了。

“可若是贪污的多,还用来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这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大珠小珠落玉盘,一番惊雷阵阵。上河夫人刚放下去的心瞬时又提了起来,她自己都未曾感觉到小手指的微微颤抖,只睁大了眼睛,询问自己睿智的父亲。

“那么应该怎么办?”

老侯爷悠悠的喝了口茶,瞥见女儿眉眼中的惊愕之色,默默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为父已经让你尽早递出和离书。李禀龙这些年在上河作威作福,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更是草菅人命,让无数人家破人亡,这样的大罪又是处处证据确凿,谁还能保得了他?唯一可行的就是趁着现在人还没死,朝廷也没缓过劲来诛九族,你赶紧递出和离书,将关系与这家人瞥得干干净净。”

“可这……”桌上的茶已经冷透了,上河夫人盯着这杯茶,仿佛看着里面开出了花。

几经开口,却还是说不出半句话。

老侯爷看她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当即恨铁不成钢:“他李禀龙这般对你,你还要对他心存仁慈不成?来人,将小姐好好看住。”

当下老侯爷弯腰提笔,一字一句在纸上落成。上河夫人的动作被限制,只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不过一刻,一封和离书便轻巧落成。

“将这封信送到上河府,若是无人,就送到知州府的大牢。”

“父亲……”

上河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许多思绪,却终究未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

庆王府:

关了窗的房间里透不进来阳光,只有细细几缕通过年久的纸窗小孔透了进来。

前来报信的人正将脑袋低着装虾米,半个字也不敢说。

不经意间却抬头看了看,想要看清庆王现在的模样。却不想被人云淡风轻的目光瞥过来,当即吓得魂都飞了。

庆王懒得理会这个小侍卫,他此刻正觉得胸腔里压抑着一些情绪,仿佛是炽热滚烫的熔岩,经过四肢残骸,直将人给烫化。也恨不得将身边人全部拉下水。

愈演愈烈,是极致的怒气。

庆王听到小侍卫颤颤巍巍的说盛孔昭遭到刺杀,性命垂危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而后又听得侍卫说此事是自己的王妃所为,才是所有的怒气半点不压制,全部pēn_shè出来了。

掀翻的桌椅发出剧烈的响声,直传到了严丝合缝的门外。

庆王沉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去将王妃找来。”

“是,是。”侍卫已经三魂没了七魄,当即爬起来飞速的冲了出去。

只片刻,门再次被推开。来人用了极大的力气,将门推得咯吱咯吱的响。

娇柔的声音比人先到,却是带着十足的尖酸刻薄。

“我不需要你亲自来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王妃以下


状态提示:第252章 以下犯上--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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