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可曾保住了!”
颤颤巍巍的老妇听得儿媳出了意外,可能小产的时候,已经晚了些时候。于是这佛也不理了,差人掺着,步履蹒跚的赶了过来。
等上河知府的母亲柳老太赶到的时候,已经是门扉大开,神色各异的人围成一团,什么模样的都有。
大夫就在那里,柳老太拉住了自己儿子的衣袖,一双深深窝进去的眼窝闪着复杂和小心翼翼的希冀。
“孩子呢?”
上河知府偏着头,不愿回答。
柳老太几乎一瞬就猜到了结果,当下甩开了上河知府的衣袖,咆哮着:“你怎么连个孩子都护不住,已经六个月了,六个月了!你这些时日到底在干些什么?!”
李家人丁单薄,到了上河知府这一代,也仅仅育有杨氏所生的一女。上河夫人怀着的这个,初显端倪的时候,大夫便断定是个男孩。这若是顺利生产,就不仅是李家的嫡子,更是李家的长子。当初大夫便说上河夫人身体不太好,需要好好照顾着,李家上上下下小心照顾了六个月,眼看就要足月了,却就这样小产了。
柳老太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男娃,没了,如何能够不气?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盼了多少载,才盼来这么个男娃?”
上河知府痛失爱子,也是难堪难过的时候,他还得低头哄母亲,心下更是不痛快。
一旁的杨氏看得兴起,却识趣的没有开口出声。直到现在老夫人来了,杨氏才摆了个痛惜的模样,沮丧道:“今日夫人去见了叶青,回来便小产了,这一定是那叶青搞的鬼。”
柳老太一一双眼睛迷瞪的看着杨氏:“叶青是谁!”
杨氏柔软道:“老夫人你不知道,这叶青可是个不服管的,这些时日一直在同老爷作对,今日姐姐便是因为叶青最近和老爷的争执,才去见了叶青,这一回来,孩子就没了。”
说到这里,杨氏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点到为止,才足够有想象空间。
一听这些话,柳老太果不其然的怒了。她恶狠狠的看着上河知府:“有这样的人,找个法子承办了便是,也不至于留下祸患。”
上河知府此刻也在气头上,一听杨氏这话立马被带进了沟里。今天慧茹确实去见了叶青,回来半途便腹痛,而后失了孩子。
若说这和叶青没有关系,上河知府也是不信的。
叶青和盛孔昭这两个名字,自从出现在耳朵里,便从来没有好事。每一次都是给他带来祸患,这样的人,何必再留?
上河知府阴沉着脸色。
“夫人醒了!”
一声惊天吼将上河知府吼回了神,一行人进了门,还不待谁说话,杨氏便娇娇弱的流了泪:“姐姐,孩子没了。”
上河夫人一醒来感觉腹中空空,本还不敢相信,可杨氏这么一说,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晕了过去。
上河夫人虚弱的看着上河知府,一双眼睛里都是卑微的死寂。
她的孩子,没了。
一想到这里,还未曾落泪,眼睛却红了透。
“老爷,孩子,没了。”
上河知府看着她这副绝望的模样,却只是冷哼一声:“让你不要和叶青等人有过多来往,你怎么做的?如今孩子没了,那也是你自找的。孟慧茹,自你嫁我之后,如今已有十载,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咯噔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碎掉了。
上河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河知府,满腔委屈悲痛再说不出一个字。
“备车马,去衙门!”
上河知府黑着脸拂袖出了门。
上河上河夫人如同魔怔,只是一个劲的落泪。一旁的杨氏看着她这副模样,直接遣散了下人:“你们都先下去,这里我来照顾着。”
丫鬟犹犹豫豫,眼神闪烁着看着上河夫人里裤上鲜红的印记,仿佛一朵朵绽开的罂粟:“杨夫人,夫人流了好多血。”
杨氏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河夫人,声音却是柔柔的,带些伤神:“夫人小产了,这是正常的,你不必管,下去便是。”
小丫鬟讷讷的退了下去,转身跑去了叶青府上。
遣下了众人,杨氏才笑眯眯的看着上河夫人。此刻上河夫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任何人争执,只偏着头不去看杨氏。
却被杨氏带着脂粉香的手轻轻的拍上了脸:“姐姐啊,不是说了吗,好好养着,免得孩子没了,怎么这妹妹方才说完这话,你便小产了呢?”
说完便啐了一口:“还真是晦气。”
上河夫人仿佛想到什么,一双眼睛瞪圆了,凶神恶煞的看着杨氏,风驰电掣间,她掐着杨氏的脖子,恶狠狠的嘶吼着:“就是你,就是你!若不是跑来说那些话,我又怎么会流产!”
杨氏猝不及防被掐上了脖子,无处呼吸,她青紫着脸,费力的想将上河夫人的手掰开。
上河夫人仿佛魔怔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只一个劲的在杨氏脖子上掐出了更深的红痕。
“你为什么要来?你和我争宠,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那是我等了很久的宝宝。”上河夫人哭着,头发因为大的动荡散乱了,犹如白衣的恶鬼:“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你,为什么!”
“呸!”杨氏花了大力气,好容易将这个疯女人推开。一站起身,一个狠狠的巴掌便落在了上河夫人的脸上。
一声脆响,上河夫人愣生生的被打偏了头,一张姣好的脸几乎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