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不远处泛起一抹鱼肚白。
叶青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身旁的床,凉的。
她猛然睁开眼睛,起身看着风将木窗吹得微微发响。
“小姐,你醒了。”
门扉被推开,明月清脆的声音比人先至。
而后就是小丫头弯着腰一阵忙碌,又是打水又是伺候叶青穿衣。
“阿昭呢?”
明月将一盆水搁置好:“啊,大人已经去衙门办公了。”
说完还在嘟嘟囔囔:“以前也没见着大人这么积极啊,今日怕是转了性。”
叶青就认明月自顾自说话,左胸膛的那处地方闷闷的,不知是生了什么病。
想来阿昭还生气着,只是以往哪怕生气,也从来没有避而不见过。
如今又是何意?
叶青不想承认被盛孔昭翻搅了心湖,只是打断了明月的话。
她话一开口才察觉自己语气不善,可是已经是覆水难收。
明月好似被吓到了,睁大着一双眼睛,瑟瑟的应答:“噢,好,好,不说了。”
懊悔的情绪突然就升了上来,她怎么,把气撒到一个小丫头身上。
用过了早食,叶青去了观月楼附近的白月街,之前应杨氏之邀去观月楼赴宴的时候,她特地考察了一下白月街。
白月街临近观月楼,又与另外两条人流量极大的街道相交,地势极好,想必在那里开店,是稳赚不赔的。
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到了白月街,这时候正是日出的时候,摊贩们早早的出了摊,卖早食的,白粥包子烧饼,各种吃的让人目不暇接。摊贩们卖力的吆喝着,每个摊边都会有两个忙着上工,匆匆买饭的行人,看着十分热闹。
一些有门面的商铺也开了门,小二打了个哈气,也不招揽生意,端了个凳子往门口一坐,坐不了一会儿,又会被掌柜拎着耳朵进门。
“你个小赤佬,油滑得很。”
“小姐,到了。”
明月在车外出声,叶青放下车帘,任由跟来的家丁扶着,下了马车。
转转悠悠才转到前几日看到的那家店,这家店是在街尾,人流量不抵街正中,但好在也不差,还清净些。
走进门,干净的桌椅映入眼帘。
这老板以前应当是开饭馆的。
老板是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人士,不久就出来接待。
他看着一袭青衫,身姿绰约的叶青,笑眯眯的:“姑娘是来盘这家店的?”
“看到了外面的启示。”叶青颔首。
“那你可就来对了,你看我这屋子,虽然不大,但也算宽敞明亮,坐南朝北的地方,风水地段都不错。”
那老板带着叶青把房子的各处仔仔细细的转了一遍。
叶青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
此时,一阵高调的声音上来。
“说得这么好,你怎么还要卖呢?”
叶青和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嚷打断谈论,两人都偏过头去看那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个衣着普通的男人从门前进来,他模样过瘦,有些脱了相,嘴边还长了一颗大大的黑痣,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模样。
果一进来,又看着老板,一脸倨傲的模样:“你看看你这门口,都快腐朽了,怕是没少漏雨,再看看这里面,采光好归采光好,格局却显得小气得很。”
男子走动着,看着看柜台,又咂咂嘴:“看着这柜台,都倒胃口。”
老板是个不善与人争论了,被这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说得老脸通红。
只岔着一口气,吐出几个僵硬的字句:“你若是不想买,我也不会强卖,你这么说,不好吧?!”
“我说得是实话。”年轻人转过身:“这店,小爷大发慈悲,还可以盘下来,不过这价格……”
“你欲几何?”
老板自己都给年轻人说得不相信自己这家店了,听得年轻人这么说,赶紧探着脑袋谈价。
年轻人比了个数。
“五百两。”
“五百两?!”老板倒吸一口冷气:“五百两,我这屋子,在这上河这地界,怎么也是要卖一千五百两的,你想五百两就买去?!”
那年轻人振振有词:“这只是个门面,又破又旧地段又不好,你还想卖一千五百两,倒是看看哪个冤大头会买!”
掌柜迟疑着,看向叶青:“姑娘,我这房子,虽然破旧了些,可是翻新下,地段又好,一千五百两绝对不亏……”
从一开始,这位姑娘就没开口,也没离开,这让掌柜不由得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从一开始,叶青就静静地看着掌柜和年轻人讨价还价。
说实在的,这房子虽然破旧了些,可是仅仅是这个地段,没个一千五确实拿不下来。
这个年轻人疯狂打击,好似把这铺子说得一文不值,实则就是疯狂压价,亦或者劝退自己这个竞争对手罢了。
这些手段实在低劣,或许那掌柜年纪不小眼睛花了,看不出来。
可叶青却看得分明。
她笑了笑:“掌柜的,这屋子我出一千二百两,剩下的我用来翻修用,你看如何?”
一千二百两,比起五百两,那确实也不少了。这姑娘的话又说得漂亮,掌柜的几乎是一口答应的。
“慢着!”
看着叶青和掌柜的几乎快要当场交接,那年轻人急了。他大刺刺的说道:“掌柜,这房子我给你一千三,你卖给我。”
掌柜却不想看一眼这个自视甚高的年轻人,他只冷淡着:“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你若要,便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