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孔昭在第二日收到公文,调任上河知州。
猝不及防的升官,盛孔昭却不是高兴,甚至有些隐隐担忧。
身旁的叶青却是福至心灵,她大概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那个衣着朴素却妆容清丽的上河夫人,也不知道如今是否有顺利怀上身孕。
她笑着安抚了一下盛孔昭:“这应该是好事,无需担忧。何况,我也会陪着你的。”
听得叶青这么说,盛孔昭才勾起了唇角。
娘子说的都对。
盛孔昭突然调任上河知州,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
赌坊的生意有翁如初,倒是不必担忧。
只是温泉山庄和奶茶店,一时之间叶青却不知道找谁照看。
最后的最后却是找了两个信得过的朋友,快速把这生意拖了出去。
好友问道:“怎么想着让我代为管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叶青这才解释:“没有,只是阿昭升官了,我要陪他去上河,淮庆这边的事暂时顾不过来了。”
这一说,算是亲近的朋友都知道盛孔昭升职了,笑着嚷着要叶青请客吃饭。
叶青一想是喜事,且今年一走,不知何时再见。宴请好友,也是应当。
于是便应了下来。
她请了淮庆最有名的厨子,在师帅府摆了几桌宴席。
一群人迎着夜色灯光,好不热闹。
这宴会散的不晚,因叶青与盛孔昭明日便要举家迁去上河。
翌日:
一清早,师帅府举家去往码头。
盛孔昭拉着叶青走在前方,身后是师帅府不多的家丁。
这一趟去,师帅府就空了,留这些家丁在这里,他们还得重新找工作,怕也麻烦。
叶青干脆都带上了。
叶青盛孔昭的好友们全都前来送行。
“记得无事回来玩玩耍耍。”
柳洛书淡着眉眼,看着叶青。
却被盛孔昭小心眼至极的挡了视线。
叶青失笑。
曹大娘子跟着附和:“是啊,得空回来看看。”
叶青颔首。
此次得知盛孔昭升了官,一向老死不相往来的盛家也来了人。
这些时日盛家与叶青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也算缓和下来。知道盛孔昭高升,盛灏尾巴飘到了天上。
关系不好又如何,这还是他的儿子。
盛灏此来,将礼物递给了盛孔昭。他难得的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确实太过分了些。
他讪讪的,紧张着摸着衣摆:“你高升,给你准备的礼物。东西不多,拿着。”
叶青难得的没有给盛灏脸色看,派人收了礼物。
盛灏这才高兴的,试探着拍了拍盛灏的肩膀:“好好干,我们盛家也是出了大官的人了。”
盛孔昭算不上好脸色,但也没给人难堪,淡淡的点了点头。
柴家此次也送了礼物,当初因为盛孔昭的娘柴氏,在生盛孔昭时难产而死,这些年那边也一直对盛家包括盛孔昭心存芥蒂,已经好些年不来往了。
虽然之前因为叶青的原因,关系有所缓和。但送了礼,是叶青确实没想到的。
去上河一趟,收了不少礼物。也赚足了许多感性之人的眼泪,叶青和盛孔昭登上了船。
烟波浩渺,叶青站在甲板上,看着淮庆州府越来越远。
船在江上稳稳的行驶,周边路过许多不错的村庄小镇,景色也算甚好。
叶青初上船感觉不错,一路在沿途看风景。
只是有艘船偏偏不识好歹的,非要与叶青他们的船并行。
此前叶青已经让自家的船有所闪避,却毫无作用。
叶青皱了皱眉:“这艘船看起来不是无意,别是什么劫匪之类的,要多留意着。”
盛孔昭:……那我就是劫匪头子。
夜里风凉,吹得叶青衣袂泛凉,不久胸口也泛上了恶心。
叶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晕船。
她头疼发晕,闭着眼在船舱中休息。
盛孔昭何时见过这般憔悴的叶青,他眼里泛着波澜,压下心疼的情绪,给人喂了药。
盛孔昭送来的药,叶青也不防备,囫囵吞了,后才仰头问道:“这是什么。”
盛孔昭:“娘子别担心,就是一些普通的晕船药物。”
叶青这才颔首,眼皮子不住的打架,没一会儿睡了过去。
夜里风凉,船上的人早早睡去。盛孔昭一袭青衫站在夹板之上,眸色深深,面上都是看不透的神色。
哪里还有一点神志不清的模样。
白日里并行的船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一个衣着简约的男子跳上了夹板。
对着盛孔昭低眉敛首行了个礼:“庄主。”
盛孔昭眸色浅淡,微微颔首。
“可查出了什么。”
来人慢慢的答了:“庄子,属下已经查了。这上河州府的知府面上是中立清廉,但实则背后却是和庆王有所勾连,还望庄主万万小心。”
盛孔昭目色深深,只颔了颔首。
“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来人得了盛孔昭的命令,便使轻功准备离开。临走时盛孔昭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轻声道:“你们的船先行,不必在跟着。”
来人又是应答,而后消失在夜色中。
浓稠如墨的夜色中,无人知晓盛孔昭在想什么。
第二日叶青吃了药,身体再无不适。而那艘一直跟着,似乎是欲行不轨之事的船,也在今日不见了踪影。
船飞速顺利的行驶三日,到了上河州府。
而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