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只是随意听听叶老夫人的话,全然是没听进去的,她也不在意这个。
叶青再靠得住,那也不是她能靠的。
“娘,要我说,你还是拿出钱来,咱尽早在镇上买房子吧?这叶青再好,那也是嫁出去了的人,这要想走得牢靠。”
钱氏平日里泼辣惯了,这番话倒是在理,叶老夫人点点头:“那我过几日去打听打听。”
钱氏这一听,便知这事有着落,当即眼睛闪着精光:“娘,我看你也别瞎折腾了,你若是去找找叶青,她消息广人脉多,你又是她亲奶奶,她总不至于不帮你。”
叶老夫人眉头一挑。
钱氏说得口干舌燥,却又不觉累:“若是不听,你还可以用以前的事情威胁威胁,到时候不怕她不听你的话。”
叶老夫人:“什么事情?”
她不记得有什么事情可以用来威胁叶青。
这一提,钱氏的眼睛闪着算计的光,她凑近了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老夫人。
“难道娘你忘了,叶青当初嫁给盛孔昭之前,那衣衫不整的样子了吗?她那副样子,定然是被侮辱了。”
这事仿佛勾起了记忆,叶老夫人怎么也想不到钱氏竟然胆子大的想用这种事做文章,胆子未免太大了。
她沉了一张脸,警告的看着钱氏:“你胆子也是太大了,竟敢拿这事去威胁叶青。她若是真的因为这事失了盛家那位的宠爱,就这么倒了,那我们这唯一的靠山可就倒了。”
“娘你就是胆子太小,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叶老夫人仍然不赞同:“叶青若是倒了,少不得嫣然也要遭殃,你可得想清楚。”
“你这么些年,目光短浅得很。”
目光短浅?
钱氏心底下冷笑着,这老夫人殊不知她早就让嫣然去试过一回了,如今哪里还会怕?
钱氏垮着脸,声音小声的抱怨道:“你就是老了,这叶家的事还得轮得到我操心。”
两人不欢而散。
钱氏这两天也就在自己的院子里逗弄孩子,甚少出去。之前因为叶青的事她不敢造次,只能被死死得拿捏着,但如今到底是生了个儿子,便意味着有靠山,她可不会在任人宰割。
叶青正得意着,她就非得搓搓她的锐气。
既然叶青这条路走不通,那盛孔昭那个傻子,总有办法忽悠一二。
寻了一日,钱氏又带着侄女如兰去了军营。
既然不能在叶青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那她就去个叶青不在的地方。
入夏的军营有些热,士兵们排列整齐,正舞弄些枪。
盛孔昭站在最前端,正色着练兵。
“阿昭阿昭?”
钱氏站在树林边观察了好久,正趁着没人的时候健步如飞想要盛孔昭的面前。却一把被巡逻的官兵拉住了胳膊:“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
钱氏猝不及防的被拦住,她抬头望望冷漠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们师帅的婶婶,你敢拦我?!”
士兵们不为所动,又提了一句:“军营重地,不得入内。”
管你叔叔婶婶父亲母亲,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这波态度太过强硬,钱氏只好看着不远处的盛孔昭,嚎道:“侄婿啊,我是婶婶啊,你别不搭理我。”
盛孔昭冷眼看着被士兵拉着撒泼的女人, 记忆里,这是阿青的婶婶,却对阿青从来不好。
一朝得势却又像吸血虫一样攀附过来,真是恶心透了。
这么连带着,盛孔昭真的对这个所谓的婶婶一点也好感不起来。
但出于他自己的风度,他还是冷着脸:“放开她们吧。”
“是。”
被解救的钱氏抖了抖衣袖,然后兴冲冲的跑到了盛孔昭的面前。
“阿昭啊,最近好吗,叶青对你好吗?”
这一番话下来就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盛孔昭明白,这个女人绝不是过来嘘寒问暖的。
他皱了皱眉:“你有事?”
钱氏也不在乎盛孔昭的冷淡,毕竟是个傻子,能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她权当不知道就行了。
当即扯上他的衣袖,笑嘻嘻的:“阿昭啊,我上次将自己的侄女给叶青去看,说给你抬成测夫人,你觉得意下如何啊?”
说着她将身旁一言不发的如兰拉了过来,对着盛孔昭。
“叶青肯定没有告诉你对不对,毕竟叶青心眼子小,肯定不愿意你纳妾。我那侄女水灵着呢,比叶青水灵许多。”
那如兰也争气,福至心灵的就对着盛孔昭眨了眨眼,温柔喊道:“公子。”
盛孔昭直接无视。
钱氏吞了吞口水,又接着说:“她还温柔,你天天练兵,总要个体己人不是?叶青整日生意这么忙,哪里顾得上你呢?你不去抬我侄女过门?”
这话是越说越露骨,盛孔昭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敢情这女人是往他身边塞人来了?
他冷下了脸:“不必了。”
可钱氏好似根本听不见他的回复,只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是怕叶青给你脸色看吗?你别怕,婶婶帮你,你先和如兰将这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还怕她叶青不同意?”
“阿昭啊,你才是一家之主,怎么能够让叶青爬到头上去呢?你要说一不二才是。”
说着说着,竟教训起了盛孔昭。
这言论实在毁三观,盛孔昭从来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的人。
不仅处处诋毁叶青,还试图挑拨离间。
他将拳头握成拳,险些就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