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噙着戾气,面上却像是委屈的要哭的样子。
叶青将他往身后一挡,眉头一挑,跨步上前,拧住柴熙的耳朵,“你再叫他们说一遍试试?”
“啊!你是谁啊?疯女人,居然敢拧我的耳朵,快放开我,放开我。”
柴熙挣扎着,叶青一转身,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下仍未松,而且更用力了。
“啊!疼!疼,爹!快让这个疯女人松开手!”
“疯女人?哼,辱骂嫂嫂是疯女人,哥哥是傻子,真是好家教。”叶青朝着柴荣看去。
柴荣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毛,讪讪道,“外甥媳妇,熙儿他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吧?”
“哦?我瞧着他也得十二三了吧?再过几年都可以议亲了,这还叫小?还是说,这在柴家的眼里是‘小’?如此也就不奇怪了,柴家将一个即将成年的男子,当三岁孩童惯着养,也难怪会有这样的行径了。”
叶青唇角勾勒,讥讽一笑,柴荣的脸,顿时臊红。
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他们柴家的脸也搁不住了。
“熙儿,快道歉。”柴荣板着脸,低声呵斥道。
柴熙不服,平时那么多孩子一起玩儿的时候,都是为他马首是鞍,要是今天他就这么服了降,以后还怎么当这个孩子王?
“不道歉,就不道歉,这就是个疯女人。”
柴熙挥舞着拳头,死命的想要挣脱,就是够不到叶青。
盛孔昭站在叶青身后,眸色柔和下来,谁也没留意他眼底渗出的宠溺。
嗯,真好,有媳妇儿护着。
“熙儿……”柴荣无奈低喊一声,这是柴府最小的嫡子,因为长得最像柴老太爷,被柴老夫人惯得有些骄纵,就连他这个当爹的平时也全然无法。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轻斥响起。
“青儿,你在盛家盛气凌人也罢,怎么还来柴家撒野,还不将熙儿松开。”
柴兰扶着一个老者走出来,严厉以待瞪着叶青。
叶青这才松了手。
盛孔昭看见老者的瞬间,眸色一敛,朝着叶青身后躲了躲。
叶青大抵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不知道为什么相公会这么怕她。
她浅浅笑了笑,对着柴老夫人福了福身,“外孙媳妇给外祖母请安。”
“哼!疯女人,谁要你请安了,奶奶……这个疯女人,揪孙儿的耳朵。”柴熙朝着柴老夫人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摇了摇。
“都怪兰儿平时对青儿管教太少,今日才闹出这个笑话来,母亲莫要生气。”
柴兰歉意的福了福身。
叶青记得,柴兰不过是个庶女,并非柴老夫人所生,这般亲热,柴老夫人不硌得慌?
“闹?母亲,我何时闹了?”
“我是他的嫂嫂,便有资格管教他,他公然喊他表哥是傻子,还喊我是疯子,我没有抽他巴掌,只拎了他的耳朵,就已经很客气了。”
“熙儿年岁还小,你怎能与他计较?”柴?我记着兄了,相公乃柴家和盛家血脉,他骂相公是傻子,岂不就是在骂母亲是傻子、父亲是傻子、舅舅是傻子、外祖母是傻子?”
“况且,相公不傻。”
叶青转身将盛孔昭拉到身前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来的路上,她已经教过他如何行礼了。
盛孔昭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对着柴老夫人作揖。
“孙儿给外祖母请安,恭祝外祖母洪福齐天。”
这声音不卑不亢,脊梁笔直,隐约之间,竟透出如松柏的气度来,众人略惊愕的看着盛孔昭。
柴老夫人恍惚间更是仿佛看到了柴老太爷年轻的时候。
“祖母,祖母,他们欺负我,你不要理他们。”柴熙瞧着柴老夫人眼神不对,用力的摇着她的胳膊。
柴老夫人拧了拧眉,收敛了神情,“好了,你的确是没规矩,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荣儿,去给他们备上厢房吧。”
柴老夫人转身要走,叶青忙的喊了一声,“外祖母您等等,我这边听说您身体欠佳,特意备了一支上好的老参,明月,拿给外祖母。”
明月捧出一个锦盒,福了福身,双手奉上。
“你胡说什么,我奶奶身体什么时候欠佳了。”柴熙狠狠瞪了叶青一眼。
叶青诧异的看了看柴兰,“咦?我是听周嬷嬷说,外祖母身体欠佳,母亲回来侍奉几日,这才跟了回来。母亲,难道周嬷嬷在撒谎?外祖母身体没有欠佳?”
柴兰心头一跳,“你休要胡说,没有的事情,一定是听错了。”
“听错了?不可能呀,不然我怎会知道母亲在柴家,这才跟过来了呢?”叶青眨了眨眼。
柴老夫人瞥了一眼柴兰。
都是从深宅大院里一路宅斗过来的,柴老夫人怎会不知是怎么回事?
柴兰被看的心虚,眼眸转了转,“定是周嬷嬷听错了。”
“这种事都能听错?这不是平白的折外祖母的寿么?母亲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责罚周嬷嬷,不然以为我们盛家没有家教规矩呢。”
说罢,叶青的眸子又撇了柴熙一样。
柴熙气恼,有被内涵到。
柴兰气的不说话,脸上的神情憋了又憋。
柴老夫人低沉着声音说,“你身边的嬷嬷的确是好管教了,从前在柴家的时候,做事可没这么没分寸。”
柴兰的头压低,福了福身,“是。”
“嗯,我乏了,散了吧。”
柴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