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似乎在一瞬平息,所有人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有叶青拉着盛孔昭下了楼,走到了黑衣人眼前。
“多谢诸位豪侠相助,不知诸位奉谁之令。”
黑衣人中站出一人,他摘了黑罩拱手笑道:“我们乃碧落山庄之人,奉庄主之命,护叶姑娘周全!”
竟是碧落山庄。
叶青明悟。
那便不妨有这么高的战斗力了。
叶青眼中不乏赞赏,却未曾见到盛孔昭眼中淡淡越出的欣喜。
“扶杳近来可好?”
“庄主一切安好,叶姑娘不必挂念。倒是庄主让属下带来一份礼物,让叶姑娘务必收下。”
叶青眉头一挑。
那黑衣人不卖关子,径自就将揣在胸口的文书书信拿出来,尽数递给了叶青。
密密麻麻的书信往来,收账明细,让叶青目光一凛。
这是,禹州知州贪污的证据。
叶青接过文书,将其仔细的翻了一遍。
才发现这里头关于禹州知州如何贪污粮食药材,贪污几何,用何手段,有何党羽,细细写得清楚。
这可是帮了叶青的大忙。
叶青:“替我多谢你们庄主,确实是帮了大忙。”
“明白,那么叶姑娘盛大人,后会有期。”
黑衣人抱了抱拳,将所有黑衣人领着走了。
碧落山庄的杀手抄了禹州知州府,所遗留下来的粮食药草全部落到了盛孔昭叶青手上。
他们拿着这些药材粮食,一一分给禹州州城得流民灾民。
在这些助力的相帮下,瘟疫很快得到了控制。
盛孔昭将禹州,知州贪污受贿的证据一一上递到朝廷,意在让朝廷尽早派遣官员前来主持大局。
有那有心之人,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意在泼盛孔昭脏水,说他与碧落山庄勾结,一同害死了禹州知州。
只是这证据清清白白的交给了朝堂,这些人想抹黑盛孔昭,也无门法。
朝廷那边办事也极为迅速,知道瘟疫已解,加快派了新任知州过来。
与到任知州一同过来的,是给盛孔昭的赏赐。
黄金玉石为主,更是嘉奖了盛孔昭治疗瘟疫有功,准许一行人返回淮庆。
盛孔昭领旨谢恩,之后便带着随性之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淮庆州府。
三日时间,他们便到了淮庆州府。
他们前脚刚回来,后脚曹大娘子的书信就过来了。
说是叶青此行不易,曹大娘子特设簪花宴为其接风洗尘。
曹大娘子对他们这一程,又是募捐药材,又是各处奔波,不可谓帮助不大,这一趟推脱不得。
这一趟他们也属实不易,盛孔昭一回来,谢绝了所有前来拜会之客。
三日闭门,拉着叶青糊里糊涂的混了一日又一日。
只是曹大娘子处,却是混不过去的。
一清早醒,盛孔昭埋头在叶青颈窝处蹭了蹭,含含糊糊的叫个句娘子。
叶青眯了眯眼,缓解白光带来的不适。
她这三日同阿昭鬼混,腰到现在都是酸的。
“今日,我要去曹大娘子处。”
盛孔昭蹭的从叶青脖颈处抬起头,双眼睁大,澄澈的目光中透露着震惊。
盛小可怜:我的快乐没有了!
叶青被他逗得失笑,起床宽衣:“这趟一定得去的。”
某个人从后面钻了过来,黏黏糊糊的环住了叶青的腰:“那,那娘子早些回来。”
叶青眉眼弯弯:“好。”
簪花宴设在曹府后园深处,此时正逢春,桃花粉嫩,连绵一片。李华也相争开放,一叶花开白皑若雪。
真是好不赏心悦目。
叶青到曹大娘子这片后园时,已经临近午时,已经来了许多州府里的官僚世家夫人。
她们三言两语各自讨论时下热闹的话题,个个有如春风拂面,好不得意。
一见最近的热门人物姗姗来迟,有些嫉妒心强的夫人死气瞬间酸酸开口:“这不是将军夫人吗?听说治好了瘟疫。在禹州那样的灾区也能逢凶化吉。还真是命大。”
这话乍一听全句是夸,但若是细细推敲,真是哪哪不入耳。
叶青眉头一皱。
曹大娘子倒是个心大的,见着叶青前来。立刻上前来拉住后者的手:“你可算来了,就差你了。”说完又笑道:“你们可得感谢叶青,托他的福,今日才有这个簪花宴。”
“是,是,多谢盛夫人。”
“不敢当。”
叶青不卑不亢的了拒了这功劳:
“先落座吧。”
叶青在曹大娘下首坐下。
簪花宴是古来今往都有的小习俗,深宅院中的官家夫人们被古代的禁令束缚着,趣味甚少,于是三五几人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弄作琴棋书画,以解无趣。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
于叶青而言,仍是无趣。
她坐在一隅,兀自饮酒。
“来参加簪花宴,竟就这样无视,真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不知天高地厚。”
殊不知已经有人盯上了她,并给她扣上了天大的帽子。
那贵夫人夫妻不睦,生活艰难,瞧不得春风得意的叶青,更瞧不过在一家大族当家的曹大娘子。
“盛夫人怎的不同我们一起飞花令?”
下一刻有仿佛明悟的样子:
“哦,莫不是盛夫人出身农家,不会玩儿这飞花令?倒是我失礼了。”
叶青猝不及防被提及,更是恶意中伤。
在场氛围突然凝固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