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迎进客堂。”
叶青将压在她身上的盛孔昭推开,对着铜镜匆匆整理了下衣服,才没好气的瞥了盛孔昭一眼,拉着人的手走了出去。
盛孔昭被人牵着,讪讪的摸了摸唇瓣,而后无声勾笑。
客堂中。
一个穿粗服的老妇来来回回的打转,脸上的焦急不言而喻。
远远的看见叶青他们往这边走来,老妇人飞快的去迎:“少爷,夫人,大事不好啦。”
这来人赫然是盛孔昭祖母——盛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孙嬷嬷。
叶青一见来人,便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一起进了客堂:“孙嬷嬷出了何事,你慢慢说,来人,奉茶。”
孙嬷嬷接了热茶,急出了声:“是老夫人,老夫人快不行了!”
什么?!
叶青和盛孔昭对视,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叶青:“前些时候不是身体还硬朗吗?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叶青记得前些日子她还差人送了许多补品过去,孙嬷嬷也时常捎信过来说,身子骨不错。
这如今突然病倒,听着不对劲。
孙嬷嬷一五一十的答了:“这病来得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只是那日老夫人正在荷塘赏花,突然就晕过去了,而后就病重垂危。”
“可查出是个原因?”
“就是这里才奇怪,这老夫人不仅病得突然,而且根本查不出一点原因。”
叶青依稀记得,盛老夫人身边有神医圣手李大夫,李大夫在民间的威望不低,更有百姓称他为活死人肉白骨的再世华佗。
如今李大夫都查不出原因,那这事情必定不简单。
盛老夫人素来带阿昭不薄,连带着对她也是掏了心肺的好。
那些在盛府举步维艰的日子,若不是盛老夫人,他们可能过得还要难些。
谁又知道盛老夫人背后的倚仗是他们?他们最近又得罪谁?
叶青的大脑飞快的运转,脑海中掠过许多人头,到最后定格在一张明艳的脸上。
花姨娘。
他们夫妇脱离出盛家,基本与盛家不曾有产生冲突的地方。只有前几日茶山被烧一事,威胁到了花姨娘的利益。
这么一想,能出手的也只有花姨娘。
只是如今他们夫妇于盛家而言不过只是外人,以盛灏的习性,也定不会允许他们入府调查此事。
这样一来,本就线索不多的事情,更难办了。
如今的突破口,便只有眼前的孙嬷嬷。
叶青饮了口茶,看了看一旁的盛孔昭,盛孔昭似是知她所想,对她微微颔首。
于是叶青看向坐在客座的孙嬷嬷:“孙嬷嬷,这盛老夫人和府中的花姨娘,可曾有何关联?”
若是单单就他俩的原因,也不至于报复到盛老夫人头上,定然还有些其他事情不为人知。
叶青此话一出,孙嬷嬷喝茶的手骤停。一只手慌乱的一缩,茶杯掉落在地,骤然碎裂。
孙嬷嬷讪讪笑笑:“不当心不当心。”顿了顿,才又开口:“老夫人和花姨娘平日里连同桌用膳也少得很,怕是连名字也记不住。”
这么低劣的说辞,也不知道是哄骗谁。
叶青:“此话当真?可若当真无甚关系,盛老夫人这些年何苦数次相帮花姨娘说话,更甚至不惜亲自将她抬进府中?”
说到这里,叶青的气势陡然凌厉:“孙嬷嬷,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此刻若不说,等到老夫人出了事,可真就晚了。”
这话说得重,几乎把孙嬷嬷震住了。孙嬷嬷不再一位否认老夫人与花姨娘的关系,只是嘴里喃喃道:“这不能是花姨娘做的啊,花姨娘……”
“花姨娘前几日烧了茶山。”叶青直言打断了孙嬷嬷的话。
孙嬷嬷一脸惊色,叶青看着她:“说罢。”
孙嬷嬷这才将盛老夫人和花姨娘的渊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盛家被提为皇商。盛老夫人开心至极,正正好花家做的是炮仗生意。盛老夫人便自然而然的找花家定了大量的烟花,庆祝盛家大喜。
盛老夫人要的量太大,花家又不想错过这个大客,只好加派新手连夜赶工。
这才造成了花家重大事故的发生,炸死炸伤了不少人。
也正是那一次之后,花家的名声地位都一落千丈,后来还被挤出了世家之流,债台高筑不说,花家姐弟还险些被卖。
孙嬷嬷说了这些之后又接着看向叶青二人:“那时候花姨娘不过十二三岁,况且这事情也非老夫人刻意设计,这花姨娘不至于记恨这么多年吧?”
叶青只笑这老妇单纯:“花姨娘自十二岁独自撑起花家,这其中城府,又怎是你猜得到的?”
“那,这可如何是好!”
叶青沉默。
以花姨娘的智谋,这是既然敢做,那必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
一时之间,竟连她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叶青遣了孙嬷嬷先回去。
闭着眼,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骨。
盛孔昭见不得叶青劳神的模样,只在桌下轻轻的牵着她的手:“既然找不到解决办法,那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叶青双眼一亮。
以牙还牙,以牙还牙。
她如何没想到!
叶青乐极,将盛孔昭的脸捧住,“吧唧”一口。
盛孔昭:“……”
好、好害羞。
孙嬷嬷却是见怪不怪了,这二少夫人向来性子与众不同。
叶青唤来朔风,黑衣人自房梁落下,对着叶青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