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阁大堂里众人见了来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侧目而视,语调里带了几丝激动和崇拜说:
“是仙君!是冷千杨仙君来了啊!剑宗的大宗师哎!”
“就是,他也是冲那匹七彩踏马来的!”
“他定是想拿下这个精品玉雕讨取花掌门的欢心,到底是同门师兄妹,情分与别人不同。”
苏青之躲在纱帘后面,皱眉打量着堂下的焦点人物,忽然想到今日收到的密报,那场忽然兴起的仙界门派密谈,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不了了之?
估计这位骚包仙君没有想起什么,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
苏青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折扇叹了口气,同样是摇扇子,自己怎么就不如他摇的有气质?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还在发呆,就见一阵阴冷的凉风吹起纱帘,自己忽然被一道犀利而冷冽的目光锁定了。
射过来的这道目光有强烈的杀气!苏青之心中警铃大作,这会儿没有黑纱覆面,看到自己这张脸,会不会忘情丹就失效了?
完了,那夜自己不仅夺了人家的清白之身,而且扔他烂果子的账还没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会立刻就来寻仇吧?不妙不妙。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在杨平之身后结结巴巴地说:“走,从后门走!”
女贼子在躲冷千杨?杨平之心里的满腔不忿有了突破口,刚要开口就听:“二位公子,仙君有请。”
来得这么快?一想到这里马上要变成修罗场,苏青之腿就有些软,双手屈着晃了晃仰头望着一脸哀求之色说:“小杨杨,帮帮我!”
这一声小杨杨叫的杨平之眉头直跳,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此人刚才还是神气十足的女无赖,这会儿倒可怜兮兮的,真是能屈能伸的人才。
难怪义父会栽在她手里,杨平之勾着嘴角说:“公子从后门走,我去会会他,那我的万两黄金?”
苏青之暗自咬牙,这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万两黄金也得有命花才行,眼下保住狗头要紧。
她万分心疼,面上爽快无比地说:“君子一诺,一笔勾销!”
眼瞅着威名赫赫的女魔尊抱头鼠窜,下楼时竟然不小心踩空了一个台阶,摇摇欲坠的场景。
杨平之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皎洁明亮,印衬的纱帘旁站着的小二突然也变得好看了不少呢?
等苏青之捂着狂跳的心从后门逃出来,就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这同色系的搭配,眉心的红痣,还有这嘴边噙着的一丝嘲讽笑容,就差把“可算逮着你”五个字挂在脸上了。
月光下的俊雅公子怎么看都像是来索命的恶鬼,苏青之双腿正打颤,就被人用扇坠戳了戳说:“这么怂?我会吃人?”
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上,苏青之的嘴角挂起一丝十分敷衍地笑容,掏出银票恭敬地说:“那个,惊扰了仙君,给你赔罪哈,赔罪。”
这双丹凤眼,这张娇媚又冷艳的脸庞好像带着钩子,看到此人自己心里就燃起滔天怒火,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姑遥城郊外扔我烂果子,诡计多端的小贼子,一切的事情,千丝万缕,跟你都脱不了干系,哼!
“一见如故,阁下尊姓大名?”冷千杨收起扇子,淡淡地开了口。
“真是好巧能遇到仙君,他是我的表弟,叫苏小宝。”杨平之的声音恰当好处地传来,亲热地拍着苏青之的肩膀按了按。
苏小宝?我的娘哎,这都什么破名字,苏青之莫名联想到一位个子不高,黑瘦黑瘦的人物,一笑呲个大白牙,看着有点渗人。
定是这位小杨同志的杰作,苏青之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吃了,逼得这位英雄涨红了脸解释道:“小宝好听又好记,多亲切对吧,表弟?”
对个鬼!这名字太特么土了,文雅呢?大气呢?都叫你吃了是吧!小样儿,敢占本尊便宜,真是能耐啊你!
苏小宝?冷千杨汹涌的怒气忽然有了一丝缝隙,莫名的有点...有点想笑?
月光下,这位仙君宛如谪仙,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如此紧张的时刻,苏青之很没出息地发现自己竟然又流口水了。
本尊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自制力,大敌当前呐,苏青之眼疾手快揪住杨平之手臂的一块肉拧了拧,讪笑着说:“我还有表字,比这个文雅多了,是吧,表哥?”
你要是起的不好,我就告诉你义父,叫他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怀玉!今日相见既是有缘,仙君,楼上请!”杨平之龇牙咧嘴地说着,冲苏青之递了个眼色。
潇湘阁的雅间里,苏青之与冷千杨相对而坐,他端着青瓷茶杯,仔仔细细地盯着眼前的瘦弱公子看。
他想到雅秋苑的灵盒里,被自己珍重的放了两幅画,一副是空谷幽兰图没看出什么异样。
另一幅简直是不忍直视,画中的自己裸着上半身,脸颊上被人涂了两个红脸蛋?
虽然荒谬至极却笔锋细致入微,连自己眼角的黑痣都依样点了,可见作画之人与自己关系匪浅,可为何半分记忆也无?
还有自己的身子出现了异样,竟然是被人给夺了清白,狗胆包天,简直是放肆!
且试试他,冷千杨转着青瓷茶杯,温和地说:“苏公子平日里都喜欢画些什么?”
苏青之眨眨眼睛,飞快思考着,定是那副裸男图引起了他的怀疑,从目前此人的表现来看,应该没想起什么。
素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