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点好东西。”
宴青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将三枚铜钱摆在案桌上。
苏青之一脸茫然,大腿一拍,明白了她的意思。
今日自己对阵输了,她赢了好多钱这是炫耀来了?
“等我好了,咱俩再打架。”
“打不赢你,我就不姓苏。”
苏怀玉吊着脸,捂着帕子咳嗽着怒声说:“送客!”
“下毒之人的线索我给你了,乡巴佬。”
“往后,我记着你学狗爬的次数。”
宴青跟看智障一样瞪了苏青之一眼,大步离去。
嘿,陈师兄的面子可真大。
一提陈舟你就举械投降,啊哈哈。
不过叫人头疼的是另外一件事,花婆婆母女可咋整。
苏青之披衣下床,来到白神医的厢房外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仙君,这日日噬心之痛最忌动怒,再这样我可给你治不了。”
白神医在小药箱里扒拉着药丸不满地抱怨着。
通过窗户她能看到屋里的仙君脸上疲态尽显,乏累至极。
“我没事。”
冷千杨端起调好的药汁一饮而尽,神情淡淡地说。
日日噬心之痛?
苏青之神色一呆,绵绵山的冰凌镜法阵,仙君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李野说仙君去漆吴山找寻破解之法。
这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想到刚才两人的争执,她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自从出了黑匣子事件后,自己心态有些崩,听到仙君对自己的不满就变得很敏感和没有安全感。
怕别人发现那些艳照,更怕的是有朝一日仙君知道以后会觉得恶心。
她心里很清楚追查大业东窗事发之后,眼前这个深情款款的人会多么震怒和痛恨。
那时候自己就是骗子和阴险小人的代名词。
已经黑成了一团墨水,还指望着别人夸自己好。
苏青之,你真是够无耻。
“吱吱!”
苏青之一分神靴子踩在干枯的梧桐树叶上发出了响声。
她吓了一跳,做贼似的蹲在墙角装作在找东西。
“苏公子,既然来了就进屋,我还有急事寻你。”
白神医叉着腰,冷哼了一声说。
苏青之尬笑了两声,推开屋门没话找话地说:“听说花婆婆醒了,我来看看。”
“告辞。”
冷千杨站起身靠撑着剑柄勉强保持平衡,目不斜视地出了屋子。
你气不顺,我就好受吗?
我还病着呢,狗仙君。
你要冷战,我就奉陪到底。
苏青之本想关心他两句,又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了。
屋里的屏风后并排摆着两个床榻,花婆婆坐在床上发呆,看见苏青之眼前一亮。
“如雪不见了,小伙子,你快帮我找找如雪!”
“她的脸中毒了,需要赶快治疗,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青之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人眉头一皱,啥米情况,花婆婆失忆了?
“花花脑部淤血未清,记忆停留在如雪四岁那年。”
“她谁都认不出来了,包括我。”
白神医沉沉地叹了口气,满是愧疚地望着花婆婆说:“小苏,之前咱俩交易的条件作废,你请如雪来一趟就行。”
“如雪谁都不肯见,仙君也拿她没辙。”
仅此而已?
这倒是件大好事。
苏青之满口答应,开始想计划。
还记得在绵绵山的时候,沧月派也加入了清剿江久的行动。
这就是个不错的信号。
原以为花如雪会第一时间赶来探望花婆婆,原来并没有?
冰山岂会那么容易融化,那就来点催化剂。
此时冰山花如雪正蹲在白神医厢房的屋顶上,从细缝里瞧着屋里的情况。
苏青之眯着眼睛,看着屋顶上时不时泻下来的一道细影心里有了主意。
“花婆婆,如雪中了什么毒?我帮你找人。”
她双手扶起花婆婆,乖巧又真诚。
“是江久那个混球下的十步散,如雪一半的脸长满了皱纹和脓包。”
“如雪定是害怕地躲起来了,呜呜。”
屋檐上的花如雪一愣,自己小时候脸上中过毒?
怎么完全没有记忆?
印象里是大雪纷飞的深夜,自己睡在狗窝里被娘亲背着上山。
雪花飘进眼睛里很痛,寒风如刀,自己一直在哭,娘亲一直在责骂。
“再哭我就缝上你的嘴。”
“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后来是自己被关进小黑屋,每日有个黑脸男子进来送饭。
“娘亲,娘亲你在哪!”
“娘亲,以后我会很乖,你不要丢下我。”
无论自己怎么哀求,她都一直没有露面。
十日后娘亲倒是来了,却对自己越发苛刻和暴躁。
仇恨的种子就是那时埋下的吧。
“我找到如雪了!”
苏青之抱着枕头一脸欣喜,塞给花婆婆说:“是你的如雪!”
“不是,如雪的右耳垂旁有颗黑痣,不是这个!”
花婆婆急得满地乱转,语调哽咽地说:“下雪了,外面下雪了,我的如雪去哪了?”
“快帮我找!再去找!”
两个人在屋里到处翻找,始终是一无所获。
“花花,你看这个是不是?”
白神医也加入了寻找花如雪的阵营,捧着一幅画卷说。
“我的如雪只有四岁,你这糟老头子拿个大姑娘糊弄我?”
“你安的什么心?良心都被狗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