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陈破舟你这是闹哪样?
你坐我的浴桶里意欲何为?
白日里被他嘲讽的那一幕涌上苏青之的心头,火气瞬间就冒了起来。
“此事多谢陈师兄相助,我托李野给你三千两银子,他没给你?”
“银钱两讫,陈师兄要是觉得亏了,我可以再加钱。”
苏青之穿上外袍,慢条斯理地说。
“谁稀罕你的臭钱!”
陈舟从浴桶里站起身,将银票压在案桌上说:“告辞。”
“等等!”
苏青之摸索着,将他之前送给自己的那块暖玉塞进他怀里。
“你的东西,我不配拿,今日就一并物归原主。”
“苏怀玉!”
陈舟气的双眼发黑,“你,你,你!”了半天,忽然红了眼眶。
往日里的画面一幅幅闪过,痛的人有些喘不上气。
“陈舟舟!”
苏怀玉坐在下过雨的屋檐上一脸惶恐,在讨好自己。
“陈破舟!”
燕春楼起火的屋檐上,他紧攥着自己的腰。
“陈舟舟,给你洁个面。”
“陈舟舟,你可算来救我了!”
寒冰秘境里,雪地里的苏师弟鼻尖冻的通红望着自己一脸惊喜。
那些场景如烟雾一般散去,如今只剩了冷漠疏离。
他有仙君在侧宠着,还有自己什么事。
“保重。”
陈舟飞快地侧过身,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跃出了窗户。
这声音怎么听着如此嘶哑?
苏青之转身诧异地望着,就见他的身影跟只白色的大鸟,瞬间不见了踪影。
也没什么,就当陌生人呗。
她宽慰着自己,眼角却说不出的酸涩。
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呜呜。
原以为你当我是朋友。
苏青之抽泣着,忽然无比懊悔,那块暖玉真好看,里面有个划船的少年,怎么就一时冲动还他了呢。
翌日侍女传来消息,白神医脉象平稳不少,只是还在昏迷,何时清醒尚无定论。
误打误撞,延缓了冷千杨的恢复记忆进度,苏青之决定趁机把那件事拿出来办一办。
两人漫步在薰衣草的灵田处,风吹起衣衫带来淡淡的幽香,两人异口同声:“我有话对你说。”
冷千杨踌躇了几秒说:“今夜月圆之夜,你陪我可好?”
竹竿精冷千杨?
正好叫我窥探一下你的秘密,要是你能御剑飞回揽月洞府一趟的话...
苏青之的提议愉快地通过,冷千杨望着她喜悦的小脸眉头微皱:“不许笑话我,刚才你想与我说什么?”
“我想在姑遥城开一家星月屋,你出钱?”
苏青之心情大好,嘴角的小酒窝一闪一闪,勾人魂魄。
提到星月屋冷千杨立刻想到了凤鸣居的荒唐事,他又一次解释了当晚的情景,垂眸看着脚尖说:“小宝,对不起。”
“我这个人很记仇的,算勉强原谅你!”
你的命都捏在我手里,姑且就认为你是诚心悔改。
苏青之噘着嘴气鼓鼓地说。
“好,都听你的,我给你的蝴蝶喂点吃的。”
冷千杨解下腰间的虚空袋戳了戳。
紫色薰衣草上空撒下无数的蝴蝶,像一道彩带迎风飞舞着,照亮了苏青之的眼睛。
“小宝!有只金色的,你看!”
花丛里的仙君笑容灿烂,手心里捧着一个小可爱。
漫天的蝴蝶飞舞,银光闪烁,都不如你的笑容杀我,本姑娘这辈子真是栽你手里了。
“千杨,背着我绕这里转一圈。”
苏青之环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好!”
“你小子再给我吃胖十斤,太轻了我可是要罚的。”
冷千杨眉开眼笑托着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轻声说。
“不许掐我!哎,疼!”
冷千杨不满地嚷嚷着,用宽大的手掌将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
这个温暖而宽厚的臂膀,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一步步像是要走到人的心里去。
苏青之闭上眼,安心地睡着,心里忽然起了一个愿望,她想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亥时一刻两人抹黑回了雅秋苑,书房里冷千杨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开始认真地工作。
“九百九十九只蝴蝶,你都要刻上我的名字吗?无聊至极。”
苏青之伏在他肩头恶作剧地将他的发丝编成了麻花辫,笑嘻嘻地说。
“这是我送你的心意,小宝。”
冷千杨瞥了她一眼,嗔怒地说。
这一本正经的小绵羊还挺惹人疼,让人总想搞点什么破坏逗逗他。
苏青之冰凉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耳朵眼上一抠,见他眉头一挑,再抠,此人的嘴角忍不住一扯。
冷大爷,你倒是笑一个呐。
我抠,我再抠,她正玩的高兴就被人按倒了。
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进来的是一院的陈大勇。
自家“乖巧”的小徒弟与仙君...简直没眼看。
“仙君,西南地界出现了一种红梅香,吸食者众..”
他眼观鼻鼻观口地开始汇报。
没眼色,冷千杨只得按捺下内心的躁动,耐着性子听完说:“你跟老田去看看。”
陈大勇走后,苏青之的双手被他按在墙壁上,刚闭起眼睛,就见“嗖!”从窗户外飞进来一只被人蒙了眼睛的大雁。
它摔伤了腿可怜兮兮地惨叫着,冷千杨眉头一皱喝道:“来人,拿下去好生照看。”
出门的时候,领首的侍女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