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我们,想要找机会刺杀燕丹,是否可以换一个方向考虑,燕丹也在想方设法的找到罗网?”田言平静的思考道。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掩日已经大致明白了田言是怎么想的了。
“而且燕丹并不知道,断水先生和掩日大人来到了燕都,我们可以利用您与断水先生在暗的优势,给燕丹设下埋伏。
到时候我们三人一同出手,很大可能绝杀燕丹。”田言继续道。
“嗯,这个想法很不错。”掩日夸奖了田言一句,有一说一,虽然田言还是没说出到底该如何刺杀燕丹,但已经指明了一条合理,可行的方向了。
剩下的在策划一番就可以。
“那我们如何确保燕丹一定会上当呢?”断水问道。
掩日也看向了田言。
“最高明的猎手,有时往往是以猎物的外表出现的,等到自以为猎人的猎物深入埋伏,在进行致命一击。
我准备在策划一场刺杀,这一次留些破绽给燕丹,他一定不会放过反制并斩杀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好机会,而且我断定,经过上一次的暗杀,燕丹一定已经有所防备了,就等着我去杀他了。”田言默默的道。
“同时,我想请断水前辈出手,去拿下燕丹的妻女,用作要挟燕丹的工具,诱杀燕丹,对付一个失去了荆轲的墨家,我与掩日大人足矣。”田言试探着说了一句。
掩日闻言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计划,燕丹身为墨家巨子,哪怕他不重视自己的太子妃和公主,也不能丝毫不管,留下冷漠无情的名声对他来说是一件坏事。
更重要的是,断水去挟持燕丹的妻女,惊鲵去诱敌,而最为轻松,且功劳最大的收割工作就交给了他。
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去挟持焱妃和她的女儿高月公主,焱妃不下死手是不可能的。
虽然到了这一个级别,已经很难被拿下了,但对手是阴阳家的焱妃,什么六魂恐咒之类的,一不小心中了一招就只能等死。
她在赌掩日和断水,既罗网没有发现阴阳家的东君焱妃潜伏在燕丹身边,而且她就是燕丹的太子妃绯烟。
即便罗网知道也没关系,因为她不知道,好解释。
她知道焱妃真实身份这一绝密消息还是通过她上一世对剧情的记忆,这一世无论从任何方向上她都没理由证明她知道焱妃的真实身份。
因为这是阴阳家的绝密。
这就摆脱了借刀杀人的嫌疑,而且掩日,乃至赵高的探子地连都是她的有力证人,因为如果断水死了,那她和掩日的利益就绑在了一块,到时候为了推卸责任,掩日一定会带头把责任推给阴阳家。
同时,这一刀她准备砍在断水身上。
这就是她之前的计划,只不过因为卫庄的到来而被迫搁浅,如今因为赵高重启暗杀燕丹的计划而重新被执行。
首先,掩日和她之间还有很多利益联系,坑死他未必能把她的利益最大化。
同时,断水的隐匿功夫是在太过令人忌惮,几乎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这样一个人,田言觉得还是把他除掉,能让她以后睡得安稳点。
更重要的是,断水相比较掩日更加擅长隐匿功夫,让他去挟持焱妃和高月公主合情合理。
同时,让掩日居于最为轻松,同时功劳最大的位置,也能顺手在卖掩日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执行吧。”掩日漠然道,随即只听一阵风声炸响。
不知何时,窗户被打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风景如旧。
原本站在窗边的掩日已经消失不见。
“辛苦断水前辈了。”田言转身,低下头,对着断水恭敬道。
说实话,断水对她这位同僚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可自己却要对他用借刀杀人之计……
果然呐,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信。
越是好看的笑容里,藏着的刀越要人命……
田言在心底默默的自嘲了几句。
“嗯。”断水点了点头,将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缓缓漫步走出了房间。
半晌,田言也默默的站起身,轻踩莲步,优雅的回房间修炼了。
琉璃高跟凉鞋中微微露出几个小巧的趾头,再往上,就是修长,雪白,且浑圆笔直的长腿。
她的身材极好,除了发育的好以外,还有常年锻炼的缘故,轻巧的面纱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神秘美感。
她不喜欢穿高跟鞋,累,她也很难想象她母亲和原着中的田言是怎么做到穿着高跟鞋打架的。
但母亲的那套衣服就是那么设计的,她想穿……
她是个杀手,身份卑贱,在江湖上,诸子百家都最敌视的组织莫过于罗网了。
同时在大秦帝国的阵营里,他们也算不上高端,顶着“剑奴”的名号,抛弃了自己的灵魂与名字,只能成为罗网所执掌的一件没有感情的,只能服从的凶器。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加入罗网,再加入罗网的那一瞬间,他们原本的姓名,尊严被抛弃,生命也不在属于自己,乃至灵魂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这不是最可怕的,罗网的规则对外早已公开,但依旧有无数人对罗网趋之若鹜,才是最引人深思,以及可怕的。
直到死去,亦或罗网灭亡……
现在的她,真可谓是一身泥泞,双手沾满鲜血了。
但这就是人生啊。
除了死亡,我们都只能接受,而无法抗拒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