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阁主!您醒了吗?奴婢可以进来吗?”侍女的呼喊声由远及近,梦魇忽然消失了!
纪千暖睁开眼看看窗外,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难不成她昨晚做了一夜的梦?
她翻身坐起,只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大约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纪阁主!”又一阵呼唤声传来,外面传来敲门声。
纪千暖的头有些昏沉,她单手撑着下颌,慵懒地冲着门口说道:“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外面来了一位公子,说是来找您的,被严尊大人给拦下来了。他和严尊大人没说几句话就打起来了。几位阁主都不敢插手……”
“那就让他们打吧!严尊要是打不过再来找我。”
严尊这人一向不主动惹事,纪千暖对他相当放心。
“可是阁主,他们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了……外殿门都快被他们给拆了……”门外的侍女在门外弱弱地补充道。
纪千暖刚躺下来,打算继续去找周公下棋。
突然她想到昨晚的梦……难不成今天来的人是钟无歌?
“行了,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我一会就过来。”
待纪千暖赶到时,摇摇欲坠的外殿门“轰”地一声塌了!
溅起尘土漫天,瓦砾飞石四处飞散,在场看热闹的人顿时四散而逃!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又一阵“轰隆”声传来,大地都颤巍巍地晃了晃。
外殿门两边厚重的红砖墙轰然塌了一大半,惊得城墙下的凤飞鸟吱哇乱叫,一齐奋力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残垣断壁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笔直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自己周身设下了结界,恐尘土弄脏了他们的衣服。
纪千暖定睛一看,那穿白色锦袍的可不就是钟无歌吗?
他今日的装束竟然和昨晚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尘埃落定,结界散开。眼见二人又要开打,纪千暖赶忙阻止道:“你们俩在干什么?难不成想把这凤阁给拆了?”
钟无歌见纪千暖来了,迅速收起眼底的戾气。
他本就长着一张软萌的娃娃脸,给人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此时,他清澈的眼底迅速氤氲起来,委屈地低声道:“千暖,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你怎么会突然来凤天城?”纪千暖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昨晚刚梦到他,今天他就找来了,未免太巧合了!
“我前阵子去东月国碰到你母亲了,她让我给你捎点东西,还有一封信。我其实就来送送东西,顺便看看你,谁知道……”
钟无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扫了严尊一眼,把话又咽了回去,怯怯的眼神看得人心疼。
纪千暖心头一软,怎么说他也和自己师出同门,后来说话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你就送个东西,怎么和严尊打起来了?”
钟无歌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不再吭声了,似乎真的被严尊给吓到了。
“他为什么打你?”纪千暖问道。
“我不知道……”他委屈巴巴地低下头,看起来真的很无辜。
纪千暖转过身,皱眉看着严尊:“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磋一下修为而已,怎么就变成我打他了呢?钟少爷或许对切磋有什么误解。”严尊见纪千暖开始维护钟无歌,不免有些吃味。
纪千暖看着周围被毁得不成样子的前殿,切磋一下就把凤阁搞成了这个样子,要是真打起来还不把凤天城给拆了?
严尊也把灵力收起,鄙夷不屑地暼了钟无歌一眼,一个大男人装娇弱!哼!跟谁不会似的!
他踉跄着脚步走到纪千暖面前,轻咳一声,嘴角溢出血来,虚弱地开口道:“嗯……都是我不好。只是切磋修为,他打我,我不该还手的……他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师弟。”
眼看着他就要摔倒,纪千暖赶忙上前扶着他。
“你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
他昨夜承受了血契发作的剧痛,本就气色不佳,现在略微装一装,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样。
既然有纪千暖扶着他,他就把半个身子挂在她身上。
他故作不经意把目光往旁边地扫了扫,正好看到钟无歌气的铁青的脸,心情顿时舒畅无比!
怕被纪千暖发现,他又迅速低下头,靠着纪千暖肩头,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暖暖,你别生气。我这伤不怪钟无歌,好像是我的旧伤复发了。”
纪千暖知道他旧伤并未痊愈,她拿出一颗缘灭丹递给他:“赶紧再吃一颗。”
“我……我好像撑不住了……”严尊挂在纪千暖身上,有气无力地低吟道。
纪千暖赶紧把丹药喂到他嘴边,然后扶着他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就地帮他把缘灭丹给炼化了。
见二人亲密无间,毫不避讳的模样,钟无歌清澈的眸子瞬间阴鸷起来,强烈的嫉妒疯狂地吞噬着他的心!
纪千暖是他的!是他的女人!
胸腔间似乎有一头野兽在横冲直撞,他真想立刻冲上去把严尊撕成碎片!
愤恨地吞了一颗静心丹,他燥怒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待纪千暖忙活完毕,转身寻找钟无歌,却发现他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折回来,看着严尊说道:“你先去房间休息吧!我去找找他。他刚到凤天城人生地不熟的。”
“暖暖,你不管我了?我还难受着呢!”严尊哀怨道,拉着纪千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