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和严尊解除血契的,就算用幻术控制她也是无用的。
“我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解除。”严尊垂下眼帘,挡住了眼里的那股破釜沉舟的光芒。
听到他语气不太对,纪千暖心里顿时不踏实起来:“你可别乱来!解除血契这事还是等你恢复了灵根再说。”
“我已经找到了恢复你灵根的办法,我打算明天就动身去暗黑城,你随我一起去吧!”
严尊微微一笑,眼里盛满柔情:“明天是你的生辰,晚一天再去。这三年来,你都没有好好过过一个生辰。”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有可能是他们在一起过的最后的一个生辰。
他很珍惜在北离国的这几天平平静静的日子,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让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那好,晚一天就晚一天。”纪千暖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她坐起身,从身上拿出那块幽冥阁的令牌举在严尊面前:“你以后把这个东西戴再身上,从明天开始,你就学着练龙凰白阳卷。”
严尊把令牌接过来,仔细瞅了瞅,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不是你母亲的东西吗?你怎么给我了?”
“要是她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啊?你也知道我现在弱不禁风,她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
说着他扒拉着纪千暖的胳膊,把令牌又还给她了:“我还是不要了,我害怕。”
纪千暖咬了咬后槽牙,这才忍住了没把他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你能不能在我提到我母亲的时候,别那么怂!硬气点行吗?”
“不行!她可是我未来的丈母娘,我必须对她保持敬畏之心。”
这是敬畏吗?简直是老鼠见了猫!只是一个令牌就把他吓成了这样。
纪千暖把令牌塞回到他的手里,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她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助你修复灵根用的。”
“真的?真的是她给我的吗?”严尊眼里闪着光,把令牌紧紧地攥在手里:“母亲大人对我可真好。从明天开始我一定好好修炼,一定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纪千暖翻翻白眼,真够厚颜无耻的!这会儿连母亲都叫上了!
“恶心!”
严尊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这有什么可恶心的?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母亲这是爱屋及乌,不然也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我。我定要加倍努力,早日修复灵根!”
这马屁拍得的纪千暖鸡皮疙瘩掉满地,纪冷玉又不在这里,说这么多肉麻的话给谁听!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再敢这么恶心我,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黑暗中,纪冷玉隐身在一处角落里,嘴角微微扬起,对严尊的表现很满意。
她把幽冥阁的令牌交给纪千暖,其实就是想让纪千暖试探一下严尊,看严尊有什么反应。
看到他并没有因为失去修为而自我否定,放逐沉沦,她很欣慰。
严尊的资质绝佳,虽然灵根受损,但是恢复可能性很大。
听够了墙角,她悄悄地离开了,一如来的时候那般悄无声息。
严尊嘴角微勾,朝门口的位置扫了一眼,然后把披风披在纪千暖肩头:“夜深了,寒气重。”
纪千暖拢了拢披风,拽着他从屋顶上跃下来。
站在纪千暖的房间门口,严尊杵在那儿,迟迟不肯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是嫌时辰太早吗?明天一大早就给我起来练龙凰白阳卷!”纪千暖板着脸说道。
“我想和你……再谈谈心。”
严尊这话说得毫无压力,像是在说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谈什么呢?谈谁的呼噜更响?
“那你进来吧!”纪千暖也没往别处想,就让他进来了。
他们同宿在一个房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纪千暖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而且严尊受血契的限制,也不能有什么越轨的行为,想到这里她就放心了。
纪千暖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严尊脸上带着温润的笑,侧身睡在她旁边,一动不动,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暖暖,你是不是怕我?所以睡不着?”
耳边温热的呼吸让纪千暖浑身燥热起来,没事靠这么近干什么?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冷声道:“怕你?我怕你干什么?你不是要和我谈心吗?我在等你说话呢!”
严尊起身靠在床头,伸出手臂把纪千暖圈在自己怀里,柔软的唇贴着她的脸颊暧昧低语:“我想说的是……和你睡在一起的感觉真好!以前有好多次,我晚上悄悄爬上你的床,听着你的呼吸声入睡,都快成习惯了。”
悄悄爬上她的床,这话听起来好羞耻!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做什么?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不定以为他们早就已经怎么着了呢!
“那……那是情况特殊,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她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他们的距离极近,脸颊边的柔软让她心里一紧,僵硬着身子都不敢动了。
“夜深了,我……我想睡觉了!”
她慌忙拉起被子蒙着自己的头,也顾不得热不热了,只要不尴尬就行了。
严尊看着她的害羞的样子,嘴角止不住上扬,上次在幽冥阁不是挺大胆的吗?
她那时候都敢强吻他了,现在怎么反而害怕了?
严尊隔着被子低声道:“可是我还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