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样薄情寡义的一家人,他们根本就不配吃他们的好东西!
云氏想了想,点了点头,“对,的确不能弄得太好吃。去年他们过来的时候,真的空空手来的,走的时候,也是空空手。
我当时求大伯出钱给志恒看腿,但大伯说,志恒自己都不想看,他出钱了,志恒也不去,白白浪费钱。你说说,这说的是人话吗?”
云氏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气得肚子疼。
“赵云山这么说,三叔那样好面子,当然不会坚持看腿。”赵灵芝了解三叔,特别要强,而且当时心里因为爷爷的去世而难过、自责。
“是啊,所以当时他就这样走了,我们一家孤儿寡母的,特别困难,你三叔的腿还没好。”云氏露出苦涩的表情,一想到去年那段灰暗的苦难日子,就忍不住流眼泪,“那时候但凡赵云山能帮帮我们,或许二弟妹就不会改嫁了。”
赵灵芝摇了摇头,并不认同,“娘,并不是这样,二婶一看就是那种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二叔不回来,二婶不安于室,迟早改嫁。不过,赵云山作为大伯,在三叔最需要帮助的人不给帮助,让我觉得他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哎,说的是。”云氏感慨说道,蒸了两个蒸屉的菜窝窝头。
赵灵芝想到刚才那些人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落难的,反倒是故意假装的。不过无所谓,粗茶淡饭能够检查出来这些人是不是真落难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人两个窝窝头,然后一盘咸菜,一盘凉拌野菜。
赵云山看到这些,连忙拿了一个菜窝窝头,咬了一口,仔细咀嚼,“多少年没吃窝窝头了,没想到在弟妹这里吃到了。小时候家里日子不好过,有野菜的时候,都是这样吃。”
杨氏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窝窝头,特别粗糙,不好嚼,不好咽。
赵丰仓和赵紫嫣更是如此,一点苦都没吃过,哪里吃过这样的菜窝窝头?刚吃几口,还觉得味道不错,但吃到最后,觉得拉嗓子,必须要细嚼慢咽,才能保证嗓子不被剌破了。
除了赵云山,其他人都吃得艰难,食不知味。
赵云山一边吃一边问:“志恒呢?怎么没看到他?”
赵老太回答:“志恒带着孩子去夫子那边学习读书考试了,晚上才能回来。”
“志恒还在继续读书吗?”赵云山一愣,腿脚不好,就算能读书,也没听说一个瘸子能科举考试的。
赵老太冷笑,“托大哥一毛不拔,对侄子冷肝冷肺的福,志恒的腿瘸了。如果不是我逃难回来,四处求人,借了很多外债,才给志恒看好腿,说不定志恒一辈子就瘸了。”
听到这话,赵云山面露几分尴尬,“当时我提出来要给志恒看腿,他不让。”
杨氏也点头附和,“是啊,说什么也不让!”
赵远坚小声说:“志恒不愿意,我爹也不能押着他去医馆啊!”
赵丰仓当然要向着自家,“二奶奶,志恒弟,就是太要面子了。”
云氏听到这话,气得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大伯,你们一家说这话,是欺负我们一家老弱妇孺吗?把我们当成傻子吗?你是志恒的亲大伯,您跟公公就算不是一个爹的,那也是一个娘的,身体里还有一点血缘。
丧礼上,志恒本来就自责不已,你还在说风凉话。哎呀,我的兄弟啊,你命好苦啊,为了儿子,把自己摔死了······你对公公的死,有几分真心,我不清楚,但你这一句句的恶毒的话,跟刀子一样扎在志恒的心里,那时候只恨死的人不是他。
稍后,你问志恒要不要看腿,他心灰意冷,还看什么腿?你要是真有心,你有那么大的一片家业,给我们一两银子,还是十两银子,或者算是借给我们一些银子,都是你做大伯的心意。
可是您呢,就这样空空手走了。你在我们家困难的时候,帮我们什么了?一文钱没帮衬我们,还以给我公公操办丧事的名头,吃吃喝喝好几天。人要脸,树要皮,这人不要脸,那可真是天下无敌。”
云氏平时性子很好,但今天赵云山的无耻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赵老太和赵灵芝当时并不在家,所以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什么事情。
即使赵老太回来,云氏也担心赵老太心里难过,所以对有些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并没有说得太仔细。
今日,看到赵云山一家人,看到他们的无耻和厚脸皮,云氏脑子里那些令人悲痛的记忆,喷涌而出。
赵老太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心里十分心疼。
当时志恒和云氏一定非常难过,无助。
赵老太把碗筷,往地上一摔,怒斥,指着赵云山的鼻子,“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赵灵芝蹭得一声站起来,从门后面拿出来一个棍子,指着他们,“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坏种,果真忘恩负义。如果当年不是我太爷爷收留你,你和赵翠花早就饿死了。
现在假模假式的,说是想我太奶太爷了,来给他们上香上坟。可你们上香上坟,难道不准备好香烛和纸钱吗?别人准备的,怎么能代表你们的孝心呢?满嘴的谎话,滚,快点滚!”
赵丰仓是个十六岁的大小伙子,比赵灵芝刚出来很多,当然不把赵灵芝放在眼里,冲过来就要夺走赵灵芝手里的棍子,但赵灵芝的动作,比他灵活,直接拿起棍子就打起来。
几棍子下去之后,赵丰仓被打得上蹿下跳,不停呼痛,“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