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这些。
天气越来越热了,明早我要做凉面,怎么样,想吃吗?”
叶天逸就是有再多话,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
他做了五六年活死人,可以说无所畏惧。
但偏偏怀里这个女子,是他在人世最亏欠的一个,也是最爱的一个。
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也许说出真相,就是彻底失去的一刻…
“好,多炒一些肉丝。”
“放心,哪吒也爱吃呢。”
方圆儿到底是亲娘,方才还打儿子,这会儿就琢磨给儿子张罗吃的了。
夜色更浓,阵阵花香被暖风吹得飘满了院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进了七月,桥安县的路,终于在全县百姓的努力下,彻底修完了。
最后一段修好,所有人都是高举了镐头扁担,高声欢呼。
虽然,足足三个月,才修了百十里。
但这条路,历任县令,耗费了几十年,也没修出个名堂。
如今却在他们手里完成了!
方玉晒得同庄稼汉子一般,脸膛都成了古铜色。
这会儿,他也是高兴的不成,高声吩咐道。
“杀猪宰羊,我出银子,请全县老少吃一日的流水席!”
“真的?太好了,方大人威武!”
“吃肉喝酒了!”
众人都是欢呼,几个月的辛苦,突然就觉得有了慰藉。
不远处,正好是一个村子的西瓜田。
微微泛着白色的西瓜叶片间,一个个西瓜,顶着绿皮黑道,大的已经有小陶盆一般了。
小的,也如同陶碗一样。
成熟在即,路也修好了,过上七八日就是售卖的时节了。
沈君泽在京都联系了十几个商贾,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马上,一年的期盼就可以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了。
各村村人简直像对待自己的眼珠子一样,恨不得日夜蹲在田里,不敢离开片刻。
山上的野兽不知是怎么知道西瓜好吃的,这几晚都有跑来田里祸害的。
被村里人及时发现,抓住直接杀掉,挂在田边震慑。
不知能不能管用…
不只是桥安县这边盼着西瓜成熟,京都其实也有不少人在关注着。
一来是西瓜确实难得,炎炎夏日,谁不想来一块解解渴啊。
往年,都是东州府那边运过来。
但今年方家为了给桥安县让利,就种了几亩地,在东州府就消化了,根本没打算送到京都售卖。
所以,京都只能指望桥安县这边儿了。
二来,方玉在京都时候,也算特立独行了,他外放到桥安县,不少人私下总是说起。
他这大半年动作频频,算是实干型人才,很多人都想看看,桥安县在他手上会不会迅速脱贫。
三来,就是罗侍郎的夸赞了,所有阁老重臣们心里,桥安县都是挂了号的。
特别最近还出了一件事,也同罗家有关。
罗侍郎过寿,因为不是整寿,不想大操大办,所以,当日只请了几个同窗好友,还有同僚,到家里吃酒。
众人也知道他的脾气,没有送什么重礼,不过是些字画笔墨之类。
罗侍郎果然收下,在花园摆了酒席,同众人喝酒赏花闲话儿。
客人们的妻儿,则同罗夫人在后宅也摆了酒席。
几个同僚的孩子有七八岁的年纪,结伴到花园儿,给罗侍郎背诵祝寿词。
这在旁人家里,是件很高兴的事。
但放在罗家就有些不妥了,因为罗家的儿子天生痴傻,人人都知道。
这般简直有炫耀的嫌疑,是明晃晃给罗侍郎添堵呢。
结果,很奇怪,罗侍郎居然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等着孩子们献诗之后,他笑呵呵赏了一些玉佩等小玩意儿。
然后,他就喊出了自己的儿子。
罗家大少爷今年也有十几岁了,但整个京都,见过他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今日突然亮相,众人仔细一看,都是心里觉得可惜。
罗大少爷身形不胖不瘦,也算挺拔的少年,长相更是随了罗侍郎,很是英气。
若是心智正常,也是各家姑娘的好夫婿人选。
但是…
不想,罗大少爷给众人见礼,说话应对,居然很是得体。
甚至,他还当场背诵了一首祝寿词,抑扬顿挫,声音清晰。
虽然不是自己写的,谈不上文采如何,但这绝对是石破天惊的难得,让众人差点儿掉了大牙。
不是说,罗大少爷只有三岁孩童的心智吗。
难道传言有误,还是寻得了名医?
有同罗侍郎亲近的友人,就开口问询了。
罗侍郎本来就喝得三分醉,又见儿子如此,几乎激动的红了眼圈儿。
“上次我请假半月,去了一趟桥安县,你们不是好奇原因吗?
其实,我就是去求一种醒神香。
这醒神香不知用了什么药材,嗅闻之后,头脑清醒,书写极快,就是写诗词都有超长发挥。
我家小儿睡觉时候,彻夜燃烧,如今不到三月,虽然不敢说,同常人无异。
但比之先前进步太多,实在是令全家喜极而泣。”
“当真有这么好的东西?”
众人都是听得惊奇,“怪不得大人当初特意跑去桥安县。”
“若是如此,别说跑一趟桥安县,就是天南海北也值得。”
“是啊,改日我也派人去善缘堂买一些试试。
最近正好在注释一本书稿,脑力不济,很是艰涩。
若是有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