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莲不知道过往,惊了一跳,连声问道。
“谁要找你三哥?因为什么啊?”
方玉赶紧应道,“娘,你别担心,不是大事儿。
这罗侍郎家里有个儿子,脑子受了伤,用了妹妹做的醒神香,很管用。
偏偏妹妹又不让卖太多,逼着这罗侍郎去桥安县找我。
借此,替我铺路搭桥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
赵金莲这才放了心,方圆儿也上前抱了老娘的胳膊。
“娘,你真是的。有我在,怎么还能看着三哥受欺负啊。”
“哼,你啊,不欺负你哥哥就不错了。”
赵金莲嗔怪闺女,“先前使唤你二哥到处跑,给你置办那么多古怪东西。
如今卖了钱,记得有点儿良心。”
“好啊,娘,我都记着呢。
我给两个嫂子,一人准备了一个大金镯子!”
方圆儿笑嘻嘻,惹得赵金莲不解。
“让你谢你哥,怎么给你嫂子买金镯子?”
刘氏和王氏也赶紧要摆手拒绝。
不想,方圆儿应得理直气壮。
“媳妇儿们高兴了,我哥哥们当然就更高兴了啊!”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赵金莲更是点了闺女的脑门儿。
“瞧把你精怪的,我是管不了了。
赶紧和你哥哥说正事儿去,我这不留你。”
方圆儿这才和方玉往葡萄架下溜达,摘了一串葡萄,兄妹俩坐在石头上边吃边说话。
方圆儿下午时候,抽空刚去了一趟京都的面馆儿,这会儿说的高兴。
原来,罗夫人破罐子破摔,拼死一搏,当晚就给儿子点了醒神香。
虽然开始看不出效果如何,但儿子睡的确实踏实了,白日也很少无故发脾气。
她有了一点儿信心,也尝试用香皂洗脸洗澡,效果却是极明显。
因为身上的香气清新又甜美,难得从书房回来住一次的罗侍郎,都很是喜欢。
夫妻之间翻云覆雨,简直是水到渠成之事。
两人仿佛找到了当初情浓时候的感觉,半夜抱在一起,诉说这么多年的艰辛。
罗侍郎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又被大大挪回来一部分。
罗夫人尝了甜头,日日沐浴,洗脸,家里丫鬟婆子都夸赞她气色好了,皮肤都滋润白净很多。
她原本也担心是下人的恭维,结果昨日参加了一个赏花宴。
宴席上很多相熟的夫人都在夸赞,问询她用了什么保养的法子。
她正惊喜的时候,永宁郡主也闻讯走过来闲话儿。
这么一对证,两人才发现,原来她们都得了善缘堂的香皂。
罗夫人试探问了两句,发现永宁郡主并没有得了醒神香,就没敢再说。
好不容易挣脱宴席上那些老少妇人的“纠缠”,罗夫人匆忙回家。
结果,才踏进后院,就听见所有人都在欢喜嚷着。
“少爷会背三字经了!”
她狂奔到书房,罗侍郎已经抱着儿子痛哭了。
“夫人,大宝多背了四句,四句啊!”
不得不说,教了七八年没有长进,突然改变,哪怕一丁点,有是难得的希望。
“老爷,我知道,是那醒神香,醒神香!”
罗夫人上前抱了夫君的胳膊,也是眼泪哗哗流。
“旁人都说我白了,还有永宁郡主也得了香皂,她也白了。
但她没有醒神香!
只有咱们家有,善缘堂那人只给了咱们家!”
罗侍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眼见儿子有些害怕,就赶紧让奶娘把儿子领下去。
他们夫妻坐下,仔细说了半晌。
罗侍郎能爬到如今地位,自然不是傻子。
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方家得罪不起的人,他罗侍郎可不怕。
他就是怕,为了儿子恢复神智,他也豁出去了!
于是,当天下午,两家合伙逼迫善缘堂关门的药铺,就被封了门。
他们的东家,更是到罗家登门道歉。
可惜,罗侍郎根本就没工夫见他们。
因为,他亲自去方家小院儿拜访,却铁将军把门。
他又找到面馆,陈安夫妻都是惶恐,根本不知道陈武几个去了哪里。
罗侍郎倒也干脆,直接请了假,打算去桥安县拜访方玉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找不到掌柜,还能找不到东家了!
而罗侍郎这活阎王,这么一番折腾,上司干脆给了半月的假期。
真是不敢不给啊,罗家三代单传,若是拦着罗侍郎给儿子求医问药,那就是要罗家断子绝孙。
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谁也不想轻易往身上揽啊。
而比罗侍郎更疯狂的,还是京都各家的老少女子们。
女子天生爱美,而大魏也不允许女子以才学抢夺男人的地位和名利。
所以,所有女子几乎都要以色取悦男人。
就算不用取悦,但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肤白貌美。
赏花宴上,永宁郡主和罗夫人都是三十开外的半老徐娘了。
硬是因为一块洗脸的什么香皂,年轻了五六岁。
那皮肤水嫩的,白净的,让人嫉妒。
这等好东西,谁不想买一块啊。
但偏偏永宁郡主和罗夫人都说,这是善缘堂关门前送到府里的。
关键字别漏下,善缘堂关门!
也就说,所有人都拿着银子,没有地方买去了。
这还了得,谁也阻挡不了女子的爱美之心啊。
加上罗侍郎为善缘堂出头,也没遮着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