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沈家倒霉,皇上的腿疼发作,正是心情不好,直接抓了沈家撒气。
沈大人被一撸到底,从户部侍郎直接降到七品县令,发配到西北一个偏僻之地吃沙子去!
消息传出来,所有人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家运气真差,但若是沈家好好教导儿女,行事严谨一些,又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消息传到衙门,沈大人一口血喷到桌子上,就昏的不醒人事了。
沈家的小厮哭喊,求爷爷告奶奶,求了几个小吏帮忙把沈大人抬上马车,送回了沈家。
沈大少爷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沈二小姐还伤着,起不来床,沈夫人只知道呼天抢地,根本不成事。
还是大少夫人一狠心,让人去请了沈老夫人和沈君泽回府。
沈君泽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当时就带了大夫进府。
扎针灌药,沈老爷终于被救醒了,但气急攻心,伤了心脉,以后要用药养着,没个一年半载,不好恢复。
“家门不幸啊!”
沈老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般,末了扯着沈老夫人的手哭开了。
“娘,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娶妻娶贤!我后悔啊!”
沈夫人正哭着,听得这话就不干了。
“沈崇兴,你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说我不贤惠,没有我,你如今还是六品小官呢!”
沈老爷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她一耳光。
“那畜生在后巷养面首,我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沈夫人捂着脸,又是委屈,又是心虚。
“我…我也是觉得婉儿和离回来,闷闷不乐…”
沈老爷差点儿又喷出一口血,“我后悔啊!”
但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沈家已经完了!
沈君泽在一边冷眼看着,好似外人一般,心里想着那个说在养病的人。
难道这就是他的手段…
他谋划阿多年,都未完成之事。
偌大的沈家,三品大员,就这么轻飘飘的轰然倒塌了…
当晚,沈家从上到下,从主子到奴仆,没有一个合眼睡觉的。
奴仆们自然担心他们以后的去向,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大树倒了,他们这些鸟雀,自然也就没了依靠。
有人想着到三少爷的别院伺候,有的想去三少爷名下的生意当差。
总之,怎么都比跟着糊涂老爷到西北吃沙子好啊。
但他们平日跟在夫人和二小姐后边,可是没少为难三少爷。
这会儿要改换门庭,又怎么可能如意。
沈君泽跟在祖母身边,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问,让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是痴心妄想。
沈婉儿本来在养病,其实她的伤也好很多了,起码能下地走动。
整日趴在屋里,无非是想博取一些同情,也是挨打,羞于见人。
这会儿,因为她家里天翻地覆,她才真的知道怕了。
她跌跌撞撞闯到正院儿,眼见爹爹奄奄一息,老娘也是头发散乱,哭得眼睛红肿。
她第一句话居然是,“娘,这可怎么办啊,我不要去西北吃沙子!”
沈老爷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抓起药碗砸了过去!
“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沈婉儿一偏身躲了过去,还想说话,结果见到沈君泽站在一边冷笑。
她顿时觉得找到了真相,尖声骂了起来。
“是他,一定是他在外边败坏我的名声!
他一直恨咱们家,就想看到咱们家这样倒霉!”
沈君泽翻个白眼儿,笑的嘲讽。
“怎么,二小姐有胆子在外边养两个小白脸儿,没胆子承认,是不是?
人家找你要银子,都找到门前来了!
难道是我押着你同他们睡觉的?
多少年,你都是这个德行!
你肩膀上那个东西叫脑子,没什么事儿就动一动,别只是用来吃饭!”
沈婉儿气疯了,从小,她就最恨沈君泽这个模样。
明明他们才是嫡出,但在他跟前,就好像低人一等。
她也不知道心虚什么,总想把他踩下去,她才心里好过。
“闭嘴,你这个野种!”
沈婉儿冲上去就要撕打,不想刚到跟前,就被一根拐杖狠狠打到了肩膀上。
她惨叫一声,紧接着头上又重重挨了一下。
沈老夫人哪还有平日的糊涂模样,眼里的冰冷简直能冻死人。
她手里的拐杖是本分没留情面,打的沈婉儿满地打滚。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她才在孙儿的掺扶下,重新坐了下来。
“我们沈家只有君泽一个嫡子,你们才是野种!贱妾生的野种!
让你们在这府里享福,已经是对你们开恩了。
你们不但不惜福,还闯下这样的大祸!”
老太太望向床上的儿子,脸上同样没什么心疼,满满都是怨怪和冰冷。
“当年,我说什么了?
不属于你的,你就是强求,有一日也要还回去!
你为了当这个官儿,娶了这么个贱人,生了一对儿贱种!
如今知道后悔了,晚了?
既然皇上罚你去西北,你就去!
说不定风沙吹一吹,你那脑子就清醒了。
我跟君泽在京都,别指望我们跟着你去受苦。
至于别人,哼,我管不着!”
沈老爷一句话也说不出,老母亲也只是儿子在奉养,没享他的福,自然也不能要求他们跟着受苦。
“好,娘,儿子不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