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吴嫂子别担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事,我心里有数。”
方玉安慰了吴嫂子几句,就照旧出门了。
吴岩左一眼右一眼望着主子,实在忍耐不住,低声问道。
“三爷,昨晚我问过过,这两日确实有人在咱家附近转悠。
肯定都是这沈家的人了,这个,沈二小姐听说同沈三公子是见面就吵,仇恨颇深。
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打算利用公子…”
方玉摇头,不在意的应道。
“无论她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打算。
我的亲事,我不点头,还能押着我去拜堂吗?
吩咐家里人,最近都多防备一些就成。
原本我以为是衙门里谁要使绊子,没想到是这样,不用担心。”
吴岩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听说过强买强卖的,没听说过逼迫人家娶媳妇的啊。
主仆两个在街市上转悠,碰巧走到一处药铺门外的时候,居然见到药铺在摘牌匾。
吴岩赶紧说道,“三爷,这是…孙老爷子的药铺。”
说起来,吴嫂子母子当初能进方家,也多亏了孙老大夫牵线搭桥。
后来孙老大夫住到庄园里,吴嫂子常照顾洗涮,吴岩也是没少跑腿儿帮忙,都是知道感恩的人。
最后,孙家大老爷夫妻过来,闹得那么难看,成了方家的仇敌。
孙老有大夫也走了,同孙裕兴的亲事也吹了。
吴嫂子母子私下说起,都是叹了不知道多少气。
造化弄人,否则是多少第一段姻缘。
如今再看孙老大夫最看重的药铺居然要关门,吴岩就忍不住了。
“少爷,要不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方玉心里明镜一样,他在京都这么久,忙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一日。
“不必了,走吧。”
方玉摇头,刚要抬脚往前走,不想药铺里却跑出一个小药童,也是熟面孔。
就是当初孙老大夫常常带在身边的那个,他见到方玉立刻就红了眼圈儿,躬身行礼,哽咽道。
“方公子,可是来看我们老太爷的?
我们老太爷要不成了,昨日还念叨您。
可是我们大老爷不让…不让我们去您府上报信儿。”
方玉淡淡一笑,“小哥儿认错人了,我们方家同孙家没有半点儿交情。
孙老大夫如何,同我们无关。”
说罢,他就往前走,当真是半点儿不念旧情。
小药童急坏了,冲上前,跪倒在地,“方公子,我们老太爷真是要不成了,恐怕这几日就是大限了。
家里大老爷给宫里贵人看病出了岔子,家里药铺也查出假药材被封了。
呜呜,孙家真是没有活路了。
我们老太爷惦记方姑娘,交代我把剩下的医书都送到梨花坳去。
可是大夫人不让,我又是一个奴才,呜呜,我也没办法啊。
方公子,求您看在老太爷待方姑娘一片真心疼爱,教导之情,您就去看看我们老太爷吧。”
可惜,方玉根本不理会他的恳求,绕过他就走掉了。
小伙计绝望了,呜呜大哭,惹得路人都望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药铺里走出一个管事,高声骂了几句,小药童才赶紧跑了回去。
街角,方玉停下脚步,缓缓放下紧握的拳头。
“吴岩,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心肠了,孙家对不起方家,但孙老太爷却是好的?”
吴岩低了头,不敢说话。
方玉下笑了,问道。
“那你告诉我,有一个人对你很好,但他的儿子杀了你你娘。
你会因为这个人,就原谅他的孙子,不报母仇了吗?”
吴岩抬起头,满脸都是羞愧,显见是想明白了。
“三爷,我…”
“孙家之所以错,不是错在毁亲,我妹妹也不是非嫁孙裕兴不可。
他们错在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家是多好的门第,以为我妹妹一定要高攀他们家里。
所以,在市井传言毁了我妹妹的名声,毁了我妹妹回家的路。
否则我妹妹随便去哪里生了哪吒,再回来说和离,都能在家里住一辈子,相安无事。
何苦像如今这般,借住在叶家。
但凡家里有庆贺之事,年节,都并不能正大光明回来,生怕给家里抹黑。”
方玉眼里恨意浓的化不开,他极力忍下满腔的怒气,低声道。
“孙家不是自持门第高吗,那我就砸掉他的门第。
孙家不是觉得孙裕兴必定能做官,那我就毁了他的青云路!
如今才刚刚开始,孙老大夫必然是知道什么了。
寻我去,托付医书是假,求我手下留情才是真。”
吴岩听得目瞪口呆,越发愧疚,也震惊于主子话里隐含的意思。
孙家药铺关门,孙大老爷出事儿,都是主子的手笔?
方玉却不在说话,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能阻拦他前进,在妹妹出事后,他拼命赶回家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孙家的结局!
谁也不能改变!
方圆儿不知道京都那边,哥哥已经为她释怀的事,展开了这么惨烈的报复。
猫冬的日子是幸福的,一日里最重要的就是吃吃吃了。
大半杂事,她都在空间里解决,毕竟时间足够。
而白日留在叶家院子,她所有心思都用来琢磨吃喝。
天气寒冷,不好随便拿出各色果子,海产鲜货儿,她就把果子加冰糖熬了做罐头,把螃蟹做成蟹黄,虾仁打成虾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