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果断地抬手敲门了。
林建业以为是服务员,朝田丽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平淡地说了声:“请进。”
田丽用纸巾擦了擦眼睛,便连忙垂下了脑袋。以掩盖自己哭过的样子。
蓝婷迅速扭转门把手推开门,一看里面坐着的果然是自己的丈夫林建业和一个刚垂下头去的女人。
她下意识地愕然质问:“建业,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伸手一指低垂着脑袋的田丽:“她是谁?”
林建业发现猛然冲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妻子蓝婷,顿时就有些慌乱了。
他连忙站起来:“婷,你怎么来了?你听我解释,她是一个客户。我们是约在这里谈生意的。”
仓促之间真的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理由。
田丽见情况不对,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蓝婷瞥见她脸上的泪痕和尚未收敛好的悲泣,不禁勾唇嘲讽:“跟女客户单独谈生意?而且人家还悲悲切切地朝你哭诉?哈——还真是别开生面的谈生意场面!”
然后立即掉头,转身出去,“嘭”一下摔上了包间门。
要闹也要回家去闹,他们这种家庭和身份,是不可能失去理智,在外面闹得人尽皆知的。
如果上了头版头条,成了豪门丑闻不说,造成林氏股市下滑,目前的林氏可能扛不住。
只是,蓝婷心里觉得悲哀:原以为对自己忠贞不二、无比宠溺的老公,还是逃不出有钱人的怪圈,在外面有女人了吗?
蓝婷饭也没吃,回包间对华旭说自己突然不舒服,然后拿着包就直接下楼回家了。
林建业又跟田丽说了两句,让她到此为止,真的不要再闹了。
便急急在后面紧追着蓝婷回去。
回到家,林建业主动向蓝婷坦白:“那个女人的确和我有过关系。但只是很多年以前,我一次酒醉不清醒的情况下。我当时把她当成了你。
今天,她是因为她弟弟的事情,求我帮忙。因为我不同意帮,她才哭诉的。”
“真的就那么一次?”蓝婷冷笑着侧头问他。
“真的。”林建业一脸认真的点头。
“你当我是傻瓜吗?”蓝婷冷厉地嘲讽一笑,尽显沧桑、失落与失望。
然后转身打开房门走出卧室,直接进了一间客房,把自己关在里面。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出来。急得林建业团团转。
他实在不知道要不要说林夕拾这件事情。想想暂时还是不说了,说了问题更多。
现在这样,她生一段时间气,总会好的。
夏语冰又玩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游戏上也不在,林夕拾估计她可能飞京城去找苏宇畅了。所以,星期天还是回家看望父母和爷爷。
林老爷子依然精神矍铄的,只是天气凉了,偶尔有一两声咳嗽。
林夕拾到家的时候,林老爷子就问了一句:“你怎么又是一个人回来啊?你和夏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林夕拾有些郁闷地挠挠头发已经渐长的脑袋,“就那样,好朋友呗。”
“去——没用的小子!竟然还没有追到手。”林老爷子举起一边的手杖,作势就要敲他。
林夕拾立即夸张的一抱脑袋:“爷爷,不要啊。我可是您亲孙子!”
“行吧,那就暂时记在账上。”
林老爷子及时收手,然后嘴巴一呶,“你妈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都没有下楼,你上去看看。”
他总感觉这两天儿子和媳妇不对劲,可儿子咬死说没事,只是蓝婷身体不太舒服。
他也不好总追问,不如让孙子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爷爷。”林夕拾连忙麻利地蹿向楼梯。
林建业正在蓝婷所在的客房门口来回渡步,头发有些凌乱、神情憔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林夕拾瞥见这样的父亲,顿时吓了一跳:“爸,你这是怎么啦?”
林建业看到他,焦虑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然后就拉着林夕拾的手进了书房,将事情的经过竹筒倒豆子般跟他说了。
毕竟,这个家里只有林夕拾是知情人兼当事者,他情急之下只能找他帮忙分析、想办法了。
林夕拾其实觉得不应该再蒙着,既然都坦白了一半,干脆将事情都说出来算了,省得将来被母亲挖出真相,便真的不会相信父亲了。
也不会相信他和田丽之间后来真的没关系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就是母亲蓝婷亲生的孩子,又解释不了。似乎的确有点没必要将事情复杂化。
就在他不知道给父亲什么建议更好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就是母亲的,他看了林建业一眼:“是我妈。”然后赶紧划开接了。
林建业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个“我妈”指的是谁呢。
林夕拾便连连点头:“嗯,好的。妈,我马上就过来。”
然后挂断电话抬起头来对林建业说:“爸,我妈让我去她房里。顺便给她拿个充电器,她手机马上没电了。”
“那快去。”林建业赶紧催促道,“顺便帮着劝劝你妈。”
“行嘞,你就放心吧!”
林夕拾起身,抬起两根手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会见机行事的。”
林夕拾拿着一个多功能充电器,便过去敲门:“妈,我来了。”
蓝婷过来将门开了一道缝,见果然就是林夕拾一个人,这才将门完全打开,放他进去。
蓝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