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行无比自然的递过去刚刚盛好的汤,之后才慢慢的开口。
“何俊东涉嫌聚众**,甚至,有人举报,在他们的包厢里面出现毒品。”沈毅行边说边观察凌向晚的表情。
“哦,那个会所呢?”
凌向晚也只是随便提提,而沈毅行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昨天晚上相当于大洗牌,那个会所本来也就不干净,可能会被直接查封。”
“嗯。”
凌向晚淡淡的回答,喝完那一碗汤后便对沈毅行示意。
“谢谢你的晚餐,很不错。”夸赞也是真的夸赞,只是......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吧。”凌向晚这话等于直接下了逐客令。
其实,他随着餐盒一起带来的行李,她不是没有看见,只是,昨天晚上本来就是一场错误了,现在不能再让这错误继续延续下去。
其实这当口上凌向晚也是没有准备好的。
那些事情还未尘埃落定,她怎么有心去儿女情长?
沈毅行扬起的嘴角还未到那个真正开心的幅度,一时之间便听见了这令人措手不及的话。
“什么意思?”
沈毅行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本来,他以为,她对他是纵容的。
“字面的意思。”凌向晚的话,彻底的让沈毅行西装裤子里的东西送不出去了。
“不可能。”沈毅行才不会相信呢,他都准备好了求婚,等她一点头,就给老爷子打电话。
“没有什么不可能。”凌向晚还是很冷静。
“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凌向晚现在的话完全与不想负责的渣女重合了。
“不可能!”
沈毅行也想慢慢来,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只有他一个人努力向前,而她却一直在退缩。
他不想要她憋着。
“凌向晚,这辈子,你最好好记得沈毅行这三个字,现在沈毅行这三个字是你男人,未来,沈毅行这三个字是你户口本上的户主,是你孩子的父亲!”
再淡漠疏离的人,也不都是刚开始就那么的淡漠疏离的,他们表面上看着没情绪,有时候可能是内心消化得过多了,也可能是没有遇见那个可以让他们崩溃的临界点。
沈毅行最后还是没有宿在凌向晚那里。
不过这样也好,沈毅行一夜没睡,一整夜,投影显示屏上都是关于川行的资料与数据。
对他来说合法的拿到这些数据简直是易如反掌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凌向晚的意思很明确了,她要路子川最在意的东西被毁灭,因为,他也计划伤害了她最在意的东西,不管那是不是他的本意,最后的结果都已经不能更改。
凌晨四点钟,盛京风鸣山。
一辆柯尼塞格绕着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到顶峰的一处空地,那里早就等着了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
柯尼塞格嚣张的靠近与兰博基尼头并着头。
好像是要相撞的角度。
山风微凉,车里的人都没有先下车打破宁静。
夜风的凉,谷底渗人的黑深,这样的一个地方,即使是在如画的四月,还是让人感觉不自在。
车灯亮起,好像是一场谁也不让着谁的一场对峙。
一场深夜里的对峙。
不知道你经理的老友经年之后再相见,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是不是各自内心波动不已,而后感慨,白驹过隙、一日千里?
只是,这里的老友再见没有欣喜与感慨,亦没有举杯话往生的相惜,这里有的,只是不明的阴差阳错。
最终,还是沈毅行先下了车,他靠在车头静静的点燃一支苏烟。
灯光晃得沈毅行的脸棱角分明,线条分明的脸上没有了当时的少年感,路子川亦是如此。
一支烟燃到一半,白色兰博基尼的人下了车。
“约我来,自己倒先抽上了。”路子川斜坐在车头上。
两个人一坐一靠的,倒也看不出丝毫的违和感。
“以她最重要的家人来献祭你所谓的电商帝国,值得?”沈毅行淡淡的语气和凌向晚如出一辙。
路子川没有回答沈毅行的问题,反倒是说了句不甚相关的话。
“你和她倒是越来越像了。”这一句藏了多少的苦涩,怕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够如数体会的了。
值得吗?
其实这问题的答案,路子川至今未懂。
他的这一生,自己都还没有活明白呢,又怎么去谈值得与不值得。
“执迷不悟。”这是沈毅行对路子川的评价。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为了眼前的这一切到底付出多少?”明明是敌对的关系,可是路子川他对着这个曾经拿命来救自己的兄弟,即使如今是站在对立的面,有些话还是顺其自然的就已经说出口。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毕竟当时事情发生之后,林照受了打击去当兵,直到出国回国,都只联系了沈毅行一个人。
路子川,相当于被林照单方面除名。
“大道理,谁不会说,你是不知道,我的深渊,好不容易才摆脱。”路子川淡然的一笑。
“可你再怎么不应该以凌向晚为代价!”
无论路子川还有多少要申辩的,她从一开始就犯了错,犯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永远都不能犯的错。
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得到,但是你有无数的方法,你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不能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