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之后赫然是另一幅光景。
在经过一条笔直向下的巷道之后不久,出现在苏岭面前的竟然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厅堂,六条和他来时相同的巷道从这里通向不同的方向。
总督府下面的密道规模之大竟是远超乎了他的想象,简直就像是一张蛛网。
苏岭长吁了一口气,顺手在自己出来的地方做了个标记,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个麻衣人脚上锁链声消失的方向,另选了一条方向继续探索。
一阵欢乐急促的鼓乐声,将王子艾米尔从沉睡中惊醒。
他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斜阳,感觉身子仍是没有彻底休息过来,不禁感叹酒色伤身。
曾几何时,他也是能够连续数日不眠不休还一切如常的强人。
现在么,却是不堪回首啊。
艾米尔摸了摸自己刚长出不久的肚腩,盘算着等月底的穆塞黑节过了之后,就带人去城外打猎,也好消一消腰腿上的赘肉。
此时外面的鼓乐声更加热烈起来,中间还夹杂着人们的阵阵欢呼声。
艾米尔心中一动,移步来到了露台上。
楼前花园的水池旁,正有一名女子在手鼓和六弦琴的伴奏下欢快起舞。
舞者的身段妖娆,舞姿婀娜,快速旋转着的裙角从露台上望去就像是一朵娇艳的鲜花正在绽放。
尤其是在鼓声收尾时那具纤细的腰身猛然后折,仿佛柔若无骨,一头褐发逶迤迤在地,令人分外心折。
跳舞的那个人正是艾米尔的侍妾鲁娜,也是他身边最得宠的两个人之一。艾米尔微笑着望着花园里的鲁娜,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把鲁娜给我叫上来。”
卡扎闻声马上便去安排,身为贴身男仆的他整天都不离开艾米尔身边,哪怕是他的主人跟女人睡觉的时候也是一样。
现在的艾米尔也只有卡扎在身边的时候才能够安心睡觉了。
因为他知道,只有卡扎才绝不可能是真神教的人,他只会信奉自己部族里面的那个奇丑无比的木偶。
不多时,鲁娜便跟在一名侍从的身后来了,看得出刚才跳舞的时候她很卖力,颈窝和后背上的汗水直到现在还未消退。
艾米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终于把我吵醒了,你该满意了吧?”
鲁娜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去花园里面跳舞,那么她到底要跳舞给谁看也就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了。
自幼长于深宫的艾米尔对于这些争宠的小伎俩可谓再熟悉不过,然而他并没有怪罪鲁娜的意思,反倒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刻意讨好的滋味。
他将鲁娜拖到身前,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汗水的味道,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从风中闻到了绿洲的气息。
使劲的搓揉着面前这具熟透了的身子,而鲁娜只是温柔的配合着他的动作。
可汗水多了毕竟有些黏糊糊的难受,艾米尔在鲁娜的丰臀上拍了一记:“先去洗洗。”
身子已经半裸的鲁娜吃吃的笑着扭腰摆臀的出了房间,完全没有半分害羞的意思。
艾米尔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口中自语道:“真是个妖精!”
可是当他闭上眼睛之后,出现在脑海里面的却是那个羞羞怯怯的晋国公主,她那副蜷缩着身子躲藏在水里生怕被自己看到了身子的模样,远比主动投怀送抱的鲁娜还要来的诱惑。
难道只有没得到的那个,才永远是最好的吗?
艾米尔发出一声充满自嘲味道的哂笑。
……
苏岭已经在密道里面呆了快有三个时辰了。
这座密道的庞大复杂远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然不敢说没有遗漏,可几个方向他都大致的走了一遍。
令他惊喜的是,从距离上看,这些密道并不仅仅局限于总督府之内。
它更像是总督府通往城内各处的一个地下迷宫。
就刚才探查的情形来看,其中至少有一条密道是连接到了城内的军营里面,而其他的几条则不得而知。
按说这个结果已经可以让人满意了,只要想办法避开密道里的那几名脚上带着锁链的麻衣人,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这座总督府并不难。
密道之中居然没有什么陷阱机关,这让苏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对于使团来说,这是好事。
可还有一个疑问仍盘亘在苏岭心中,那就是那位大石王子又是从哪里来的。整块迷宫地道的拼图还差了最后的一块不完整,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坦。
当他在最后一处通道口做上了标记的时候,便开始仔细打量最中间的这处厅堂。此处也是最可疑的地方。
可厅堂之中除了那六处通道之外可以说是空空荡荡,什么陈设也没有,苏岭甚至将每处墙壁都仔细检查过了,也并没有发现暗门之类的东西。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苏岭正准备离开密道的时候。
头顶上却传来一阵机关发动的轧轧声,他连忙就近躲进了一条巷道。
从巷道之中偷眼看去,却见大厅的顶部豁然打开,放下一架铁笼模样的机关,里面站着的那个正是昨夜曾与苏岭照过面的那个黑奴卡扎。
原来这厅堂的顶部居然还有一条通道,难怪苏岭一直苦寻不着。
苏岭见状将身子又往巷道里面缩了缩,他倒是并不惧怕此人,只是担心被发现后会惊动了大石人。
那卡扎左手提着一支陶罐,右手却执着一条皮鞭。
待铁笼在地下停稳之后,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将左手里的陶罐搁在地下。
然后用皮鞭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