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是他能够亲眼看到马克西姆匍匐在勇气牧者的面前,并谦恭的亲吻古达麦靴子的那一幕时,就不一定还会这么认为了。
“老师!”马克西姆语气哽咽,热泪盈眶的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自从我离开巴克拉以后,我日夜都在期待能重新回到您的帐中接受教导的那一天。”
古达麦和煦的笑着,用掌心摸向马克西姆的头顶,身材高大的马克西姆连忙弯下腰,以方便他的触摸。
“我亲爱的马克西姆,真神的荣光无处不在,对于有心向学的人,不管身在何方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在我的帐篷里,还是在骆驼的背上。”
他伸手将马克西姆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我让人交待你的事情,可是都准备好了?”
马克西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稍后却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师……”
古达麦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
马克西姆吞吞吐吐的说道:“老师,艾米尔是我的好兄弟,一直都待我不错,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
“老师您肯定是不会错的,可他或许,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我可以保证,他会想明白的。”
古达麦收敛了笑容:“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马克西姆挠了挠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人教,这都是我自己想的,老师您和艾米尔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不想你们两个……不和。”
他抓耳挠腮半天才挤出最后两个字。
古达麦看着他那副缺心眼的样子,刚刚提起的戒备之心重新又放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并非是那种善于伪装的人。
既然他说是没有人,那便就真是没有了。
说起来,他当初收这个学生的时候,不过是随意落的一颗闲棋,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派上了用场。
看着还在替别人向他求情的马克西姆,完全没想到今晚的行为等同于背主的他,将会得到如何凄惨的下场。
古达麦的心中生出了少有的怜悯,他和声道:“放心吧,马克西姆,为师此来只是想要对付那些异教徒,不会对王子殿下怎么样的。”
“啊,那我就放心了。”马克西姆憨笑道:“我也不喜欢那些不信奉真神的人。”
古达麦点了点头:“回头等为师办完事情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回帝都去吧。”
“真的吗?我可以跟老师一起回去?”
马克西姆喜出望外,然而他随即又摇头道:“可我要是一走,就没有人保护艾米尔了。我能不能……过些时候再走?”
望着马克西姆满是希冀的目光,古达麦心中暗叹一声,这或许就是真神的安排吧,也是马克西姆的宿命,对于自己这个学生他已经不能说的再多了。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古达麦并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师徒叙旧上面,便果断的结束了这场谈话。
有马克西姆这个卫队首领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在总督府里面自是畅通无阻,不仅没有人上前盘问,沿路遇到的卫兵还会主动向他们行礼。
尽管这伙黑衣人来的有些突然,可从马克西姆那副恭谨的姿态上看,所有人都以为来者必然是王子殿下的贵客。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温芷她们所住的那处院落外面,十几名当值的狼骑直接用弩弓对准了他们。
人虽然在总督府中是客,防卫却是自行安排的。
他们自然不会认识马克西姆这个卫队首领是谁。
别说只是一个卫队首领,就算那位大石王子到了,他们也不会放行。
苏岭早就有过交待,院子里面住着公主,任何人未经他的同意,都不许放进去,违者军法从事。
狼骑们都很敬重自己的这位校尉大人,出使大石的这一路上,许多人都曾被苏岭帮助过,甚至是搭救过性命。
可以说如果没有苏岭,最后能抵达大石的人恐怕连一半都没有。
军汉们最敬重的就是有真本事的人,况且苏岭对大伙管束虽严,却从不苛待任何一个人,所以很容易就赢得了军心。
门口带队的人是杨队正,他也听不懂马克西姆说的是什么。
只是挥了挥手里的腰刀,命令道:“都给我瞅准喽,有敢往前走的,甭管是谁直接给我射他的。”
“欸!”有人答应着便往里面跑去。
马克西姆却不耐烦等待,直接就要往院子里闯。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飞来,正正的钉在马克西姆的足前半寸,就差一点就射在了他的脚上。
对面站在最前边的杨队正得意的将刚从手下的手里抓来的弩弓扔回去。
嘲弄的道:“傻大个,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不成,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直接往射你身上了!”
马克西姆虽然听不懂杨队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语气里的那股挑衅的味道却不难理解。
他觉得在自己老师面前丢了面子,怒吼一声,浑身的筋肉绷紧,原地纵身一跃,沙钵大小的拳头便径直朝杨队正当胸捣来。
杨队正虽是射了那一箭,却并没有什么伤人的意思,他只是想将对方拦下而已,却没想到对面的那个大石壮汉,竟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打了过来。
未曾提防之下,竟是直接被一拳捣在了肩头,就这还是他勉强避开了几分,否则这一拳就应该砸在他胸口上。
马克西姆的拳力极重,饶是他已经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