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染血的手术台上收回目光,戴着狼面具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而是握着匕首,直接冲向了大声质问的光头男人。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并不算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很快就交错而过,继而站立在原地。
在眼镜男眼中,能够用两根指头做五十个标准俯卧撑的硬汉此刻就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卫藤君?”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叫自己,光头男人卫藤东彦尝试着扭过头,却赫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居然无法做出扭头这种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小山……”
话还没说完,一道裂口从脖颈处渐渐延伸开来。
下一刻,番茄酱肆意飞溅,光头男人松开砍刀,下意识地捂着喉咙,想要阻止自己的番茄酱继续pēn_shè,却只能眼睁睁的感知着越来越冰凉的身体失去控制,最终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摔倒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当脸贴在瓷砖上后,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卫藤东彦回忆起了十几个无助的身影。
“那些被放在冰柜里的货物,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带着莫名其妙的一个念头,卫藤东彦失去了呼吸。
“这是五千美元,这些钱都是你的!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是被他们逼的才不得不做这件事的!是他!是他的老大西原定久逼迫我这么干的!”
高举着刚才还如获至宝的黑色布袋,小山幸跪在地上不断哭诉着。
似乎是没听到小山幸一阵又一阵的求饶。带着狼面具的少女随手甩了甩并没有多少血渍的匕首,继续走向跌坐在手术台旁边的小山幸。
隐隐约约的,小山幸在狼面具的两个眼洞后面看到了一抹猩红的光,心头不由得一凛,心里更是畏惧。
哪有人类是红色眸光的,眼前的这个家伙很可能是个怪物!
“我只是一个医生啊!我也不想做这些事情,但是我没办法,他们拿着刀子逼迫我,我要是不做的话我就被他们杀掉了……”
终于,带着狼面具和头套的杀手停在了小山幸的身前,用散发着血腥气的匕首挑起了装着美元的钱袋,面具下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女性声音。
“每一笔交易,你能抽成多少?”
“我哪有抽成……都是要上缴给老大的……”
察觉到眼前这个冷酷的杀手很可能是个年轻的少女,小山幸低着头,眼珠子一转,瞬间眼泪汪汪。
等到再次抬起头后,小山幸的表情更加的无辜与委屈。
“我就是一个打工人,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
预想之中的进一步谈话并没有出现,小山幸瞪大了眼睛,看着依旧插在自己胸口的锋利短匕首,大张着嘴巴,却发现除了‘嗬嗬’之外,自己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在剧痛中,滚烫的心口血从胸口流淌而下,染红了洁白如雪的白大褂。
“你之所以死,是因为有两点错误。”
似乎是在跟其他人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拔出了匕首的狼面具杀手背起了装着美元的钱袋。
“第一点是,你不该在我面前说谎。”
看了一眼躺在冰柜里,因为没有进一步输血和处理伤口,此时已经失去生机的受害者,杀手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一丝讥讽。
“第二点是,你居然想获得我的同情……”
走出了隐蔽的手术房,背着钱袋的杀手慢悠悠地向外走着。
似乎是有些发闷,杀手摘掉了黑色的布头套,露出了一头猩红色的短发。
走廊里,侧室内,大厅中……
一步又一步,高帮深红色皮靴踩在血泊之中,带出了一串红色的足迹。
在这短暂的旅途中,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就像是亘古的安眠者一样,点缀着满是残酷的画卷。
毫无例外,每一个死者都是被一击毙命,如果有擅长尸检的法医在场的话,就会发现所有的死者的身上都没有第二条刀痕。
化不开,散不去的血腥气凝聚在空气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只是,作为始作俑者的杀手却似乎很享受一般,迈着轻快的步伐,用逛花园的速度向着出口的方向走着。
或许,这也是一种成功的潜入方式……
“本神早就说过,你有杀戮的天赋,只要你肯接受本神的指导,本神绝对会让你成为首屈一指的强者,什么特级咒术师,什么特级诅咒,统统都会死在你的手上……”
就像是身藏在伊甸园枝叶间的毒蛇一样,一个狡诈的中性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摸不着方位,更摸不着头脑。
“我拒绝。”
平静的拒绝,断送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别啊,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赋却不知道使用,你是笨蛋吗?有本神在,你只要取回天丛云剑,这天下谁还会是你的对手?哪怕是须佐之男再次复活,你也能一剑劈了他……”
眼看着即将走到地下房间的出口,杀手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语气由平淡转为冷淡。
“大嘴巴蛇,不用再试图说服我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母亲外,只有一个人有指导我,命令我的资格,我想你应该知道,至于怎么变强,记住,你只有提出建议的权利。”
听着这压抑着疯狂的话,鬼知道为什么已经成为残魂的自己居然会好端端地打个冷颤,不想成为死蛇的八俣远吕智很明智地闭上了嘴。
自己这算是遇到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