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庆动了动嘴,想要反驳来着,可是眼睛偏到一边,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听那邻居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其实秦家主担心什么,我懂……那公子长得模样好,就他刚刚露的那一下脸,不知道当时多少小媳妇和姑娘都看傻了眼睛,直勾勾的……
看那样子,家世肯定也不会差,还会武艺,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他认识你们秦家姑娘,又很上心,要是旁的人家,恐怕觉得这是一件极好的姻缘,乐的嘴都要合不拢了。
可是秦家不同啊,你们秦霜,是要招入赘婿的。那公子明显是不可能当入赘女婿的人,不仅当不了入赘婿,万一将你们秦家的独苗苗再给拐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邻居顿了一下,得意的侧着脸问秦承庆道:“我说的对不对,秦家主?”
秦承庆听完,又没好气地看了秦霜一眼,心想,虽然不全对,但是大差不离!于是很是爽快地点了下头,说:“对!”
秦霜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吐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抚着额头,顺势遮着自己这张脸皮,就再也没有抬过头。
丢她人的是自己的亲娘,还能怎么办?
……
……
白彩元没有多想,就直接进了前厅,刚刚跨过了门槛,才看见除了白员外之外,还有阮世安在场。
她顿时愣在了当地,警惕地看着阮世安。阮世安也扭过头看向了她。
白彩元压制住自己不详的预感,想要装作白素元的害羞样子,走上前去见礼。可是她低着头缓慢地走了两步,就明显地感觉到白员外情绪的不正常,还有阮世安那凌厉的逼视。
几乎是顷刻间,她脑中危机大作,扭身便跑,想要推门逃出去。
“黑山!”阮世安的声音一出。黑山就飞身前去,一下子翻到了白彩元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顺势就开打。
白彩元抵挡了不过三招就被黑山拽着手腕,掐着后脖颈子跪在了地上。
她惊恐至极,对着白员外叫道:“爹!爹!你不管我吗?!”
白员外自然是慌了,他哭丧着脸站在前厅的靠里头,站在椅子边,扶着旁边的桌案,手臂发抖,腿脚发软,要倒又硬撑着不坐。可是他看了眼阮世安脸上的那种冷漠的表情,却又不敢说话。
阮世安见白素元已经被制住了,没有说话,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仔细地打量着她的长相,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手指修长白皙,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白彩元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女子,如果说她先入为主的对阮世安这个敌人产生了恐惧之心,自动忽略了他的姿容。
那当她看着阮世安那张如玉般无暇的脸近在咫尺,看见他那皮肤和五官,即便是离的这么近看,也很惊艳的时候,她就已经忘记了阮世安的危险,心中只有惊叹和震撼。
而当他又这么仔细地端详着她的容貌,那目光似水般温柔,又如月光般干净。好像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她很重要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狂跳……
而当他伸出了手,那虚掩的手指,指腹轻轻地触摸到她脸颊上的皮肤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已经烧的红透了,连喘息都觉得困难了些。
白彩元被阮世安的这一举动羞的满面通红,春心萌动。而这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就吓坏了。
白员外惊恐地看着阮世安的举动,心中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后悔自己看错了人——这厮!不会就是个贪图美色的下流痞子,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象吧!
“我被骗了!我被骗了!”白员外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在心中不甘地嘶吼着。
而黑山呢,则一边押着白彩元的脖子,一边用惊掉了下巴的样子看着阮世安。心中乱想: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阮世安也有一个孪生兄弟,此时的人不是他?
他这是干什么?他家掌舵难道是一朝开了窍,突然就从清心寡欲的和尚变成了花心萝卜了?
而阮世安对周遭人的震动毫无知觉一般,站起了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意态闲适地问:
“你们领头的人,是不是不太聪明?”
白彩元本来荡漾的春心,在听到这一声问的时候,很快就消散了。他是他们的敌人来着,怎么能忘了?这是要死啊!
“你什么意思?”白彩元脸上的羞红还没有退,但是看着阮世安的眼神也警惕了起来。
阮世安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若有似无的笑,略微带着嘲讽的意味,说:“你的脸又不是人皮面具做的,既然是真正的白家姑娘,直接认了亲,大大方方的住进来岂不是方便?何必要冒充自己的双生姐妹?
……实话说,你们真的不像,秦霜不是傻子,你装成白素元的样子和她见不了两面,就穿帮了,何苦呢?”
黑山和白员外这才知道,原来刚才是误会,他那举动是为了确认白彩元的脸是不是假的。
……黑山和白员外还同时松了一口气。
白彩元听了这话却愣住了。以现在的情况看,确实是这样,与其冒充着,还不如直接以本人的身份跟秦霜接触更加的妥帖些,也不至于让秦霜怀疑抵触。
可是……他们怎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来着?
白彩元想了一会儿,终于理清楚了事情经过,怒道:“要不是你从中阻挠,我们早先的计划早就成功了,何苦现在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