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真是让白彩元喜出望外,霎时间有了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她终于有机会跟秦霜独处,套些话了。
“好啊……”她连忙说。
可是白夫人却慌了,她也跟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秦霜说道:“我去吧……我不放心t她,你在这里陪着你娘。”
秦霜巴不得赶紧离这种场面远一点,连忙说:“白伯母身体也不好,歇着吧,我去就行。”说着就已经起身搀着白彩元的胳膊,快步走了。
秦承庆白了秦霜的背影一眼,也没说什么。
而白夫人却吓坏了。她心中惊骇,又不好明说。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跟着一起去。一旁一个妇人赶紧拉住她说道:
“哎……你还当真以为她是不舒服,担心成这个样子?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坐着吧。年轻小姑娘嫌弃咱们上了年纪的呱噪,故意躲走了。你还不识趣的追上去?”
白夫人苦着一张脸,想要跟着去,但是又被人拉扯着摁在了座位上,一时间心中忐忑,又坐立不安。
她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后厨准备好了没有,这么久了还不开席,时辰都过了。”说罢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就走了。
……
……
给秦霜安排的两个护卫就在守在后院的出入口外面。因为这里面都是些女眷,他们不方便进来。
所以这是自见面一来,头一次让白彩元和秦霜有了独处的时间。
秦霜携着白彩元两个出了那院子就跑的飞快,两人在白素元的闺房外头一停下来。秦霜就高兴的哈哈大笑。
而白彩元则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一边跟着抿嘴微笑。真正的白素元笑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带着腼腆和羞涩的意味。而她白彩元,其实并不想笑,也不喜欢笑。她觉得,喜欢笑的人,都像个傻子,脑子不聪明。
而秦霜此时此刻的表现,就跟个傻子一样,不愧是可以跟白素元做朋友的人,从头到脚都冒着不知所谓的傻气。她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判断。
秦霜突然转过来问:“对了……你不会是真的不舒服罢?不舒服了说话啊,我替你跑腿叫郎中。”
白彩元笑着说:“怎么会,我不想听她们说那些事情,所以才找了个理由逃出来的,难不成你想听?”
秦霜看着“白素元”没说话,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一言难尽的不适表情。怎么说?跟你相处了四年的朋友,你们说过那么多的话,多到你想到她,就能想到她说话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
结果,突然有一天,你朋友的声音和语气都变了,跟你印象里的天差地别。你看着她张嘴,但是出来的声音总是跟记忆里的对不上号……
那感觉……“陌生”、“别扭”……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合适了。
白彩元看见秦霜的这种表情,心里面就总有一种被识破的危机感觉,“咯噔”一下子。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随即低头偏了一下身子,尽量模仿着白素元那种扭捏地样子,说:“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嫌弃我现在的声音难听。”
秦霜连忙说:“不是……不是嫌弃,只是有些不适应。对不起啊,你给我些时间,适应适应就好了……素元,你别生气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
白彩元侧着身子“委屈”地说:“……我喉咙伤着了,治好了之后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总比哑巴着强吧。”
“肯定啊,但是你现在的声音真的不难听,真的。”秦霜连忙哄着她说。
白彩元偷笑了一下,又将笑容收了,转过身来说道:“那就好了……咱们进屋聊。”说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对了,我想问你,你娘为什么对那个阮公子态度那么不好?他上秦园做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秦霜跟着她走了进来,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娘……她觉得阮世安不是什么好人,不想我跟他来往。”
白彩元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榻上。
秦霜进了屋子之后好奇的打量,问道:“哎?……素元,你上次绣的牡丹图绣好了?给我看看啊。”
白彩元一滞,往床榻的旁边挪了一下,说:“自从经过上次的事情回来,整个人都没精神,后来就不绣了。”
秦霜失望的“哦”了一声,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关心地问:“你身体到底怎么样?真的不碍事吗?”
“不碍事,放心吧。要是真有事情,我爹娘也不至于要办个宴席。”
“说的也是……”秦霜放了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自己腰上的香囊取下来伸到了白彩元的眼前,兴奋地说:“你看!”
白彩元看着她手中的那个香囊,蓝色的底子上,古怪的绣着两只红艳艳的连蒂樱桃,周围还有些白色的圆点,像是蒲公英的花絮,又像是雪花。
从来都没有人绣这样的花样,透着莫名其妙和傻气。
白彩元脱口而出道:“这是你绣的?”
秦霜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立时睁大了,不可置信地说:“这是你绣的你都不认得了?”
白彩元的心又“咯噔”了下,心知自己失了言。可是谁能想到能绣那么复杂的牡丹图的白素元,会绣出这么不着四六的东西还送人了?
白彩元尴尬地笑了下一下,说道:“你让我看……我还以为你照着我送你的那个自己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