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听声音,好像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说道:“你们家是个种地的?守着整整两座大山,不出四年就翻然一新,如同仙术。你说你们家只是个种地的?……你父亲是本县县令刘棠,可是你却姓秦……你说,你们家只是个种地的?”
秦霜歪了歪脑袋,明显有些意外,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父亲是县令的?”
那人说道:“所以说,我们都知道,要想骗我们,得小心一点,骗不过去的。”
秦霜很是认真的说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人没了办法,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总之过了今日午时,要是秦家送不来秘宝,你就死了。”
听了这话,秦霜沉默了。她本来长得身材就瘦小,此时被捆绑着缩成一团坐在那里,更像一个孩子,一个乖巧可怜的孩子。
站在门口的人突然有些不忍,当然也存着侥幸,希望秦霜在惊吓之余,能说出秘宝的秘密来。于是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霜在沉思之中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听到这话,问道:“当时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你们也将她抓来了吗?”
那人愣了一下,嘲笑她说道:“我说你快死了,你竟然还有心情管别人?”
“她最近刚生了一场大病,不能说话了,你们要是将她也抓来了,千万不要难为她。”秦霜仰着脸说,语气恳切。
那人又笑了一下,笑声更加的嘲讽,随即关上了门。秦霜竖着耳朵听着,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该是在门口守着呢。
她暗自松了口气,手臂更加的麻了,于是接着做自己一开始的事业——一点点的挪着屁股用手摸索,看附近有什么尖利的石子或者利物,能将绳子解开。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头碰到了什么,紧接着头部就狠狠地挨了一下,她听见自己的脑袋“咚”的一声响,又痛又晕。不由地惨叫出来:
“啊……”
“你干什么?!”守门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秦霜缩着脖子挤在柴堆旁边,一根木桩从柴堆顶上落了下来,就落在她的身边。看样子她是被木头砸到头了。
秦霜蒙着眼睛的脸寻着声音望过来,顿了一下说道:“这位大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走了。我手臂都麻了,能不能帮我稍微松一松?”
那男子看着她这个样子,犹豫了半刻,随即真的走了过来,开始给秦霜松绑。
绳子松了松,又宽余了一点系上了。秦霜的手上的血脉突然通了,往指尖流窜的血液,甚至冲的胳膊有些肉疼。
“谢谢你了,这位大哥……”秦霜很是诚恳地说。
守门人半蹲着,一直手肘按在自己的腿上,无奈又无语的看着她。问道:“你就不害怕吗?按照道理说,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又哭又喊的,求着我们放了你么?”
秦霜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大哥,你们是头一次绑人吗?”
守门人警惕地看着她,说道:“自然不是……”
“我也不是第一次……我是第二次被绑了……”秦霜平静的说,“小时候我就被绑过一回,他们也以为我们家有什么秘宝,因为那个秘宝,所以才会风调雨顺,心想事成。”
守门人又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绑我的人就在我家的山脚下种地呢。他们都分了四亩地,每年山上有什么活儿,他们都会来帮忙。春种秋收,日子过的安逸祥和。而且他们都有了孩子,前些年,还将孩子送上了山来,给秦园当护卫……
其实他们只是想要过上富足的生活,一时间走了弯路而已,本性并不坏。”秦霜顿了一顿,说道:“我相信你们也是一样的……”
守门人不说话了,神情复杂地看着秦霜,转身走了。
秦霜竖着耳朵听的清楚,这次,他走远了。
她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不敢乱动了。心中想着,昨天挨了一棍还没好利索,今天头顶上又挨了一下。如果再挨一下,估计就真的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开了。这次好像来了许多人,秦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望着门口的方向。
门口的人没有动,门外的那许多人也没有动。秦霜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于是紧张地问道:“不会这么快就已经午时三刻了吧?”
“我还以为你不会害怕呢。”门口的人说,带着些许的笑意,声音悦耳。听声音是一个顶年轻的男子,也许比她大不了多少。与刚才那个不是同一个人。
秦霜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人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带着她就往外走。他的身上有一种清甜又微微带点苦涩的荷花味道。
秦霜眼睛被蒙着,根本就不敢迈开步子,被携着颠颠撞撞地出了柴房的门。
只听那个人语气温和的说:“我替你看着路呢,不会让你摔着,放心走吧。”
秦霜心里很是忐忑,心想着这不会是对她最后的临终关怀吧?就好像断头饭一样,临死前让吃些好的。砍头的刀斧手也会说些好话,让被砍的人死了之后,不要记恨他。
“我们家真的拿不出什么秘宝来……”秦霜一边跟着走,一边继续劝说道:“不知道刚刚那位大哥跟你说过了没有,秦园其实就是种地的,你们看到的那些,不是什么秘宝的结果,都是我们带着人一点点种出来,建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