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安撇下春来,带着秦霜往黑市去。
秦霜骑在马上,看着身边并排而行的阮世安,喜滋滋的。问他:“为什么每天都要回去看看,你不放心?”
风吹着帏帽白纱,时不时地贴在他的脸上,露出的曲线弧度,显得神秘又温柔:“不是我不放心……是那个地方魑魅魍魉,没有一刻是让人安生的。”
秦霜有些不解,又问:“……不安生……做什么?”
阮世安的帏帽转动了一下,看了看秦霜好奇地表情,过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就是一言不合就又打又杀的。”
秦霜听了之后,皱了皱眉,望着前方不说话了。
阮世安问她:“……你准备怎么看?要我带着你,将黑市的地界都逛一遍吗?”
秦霜想也不想地说:“不用,你那个莲花坞的水榭周围,守着那么大一片水源,最适合种地,去其地方看什么?”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阮世安一眼,又转过头来说,“你找一些人,问问黑市里头谁的家眷或者自己有意向想种地的,都召集过来,我带着他们去秦园先学学东西。学好了回来自己弄。”
她说着就惆怅了起来,说道:“……我原来想着等头一片开荒地有了成绩,再分些秦园的人出来,来黑市里头带一带。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等不起。所以退而求其次,就找黑市里头的人教一教吧。为了确保能做得成,必须真的有心学,而且是真的想种地的人才行……”
阮世安想了想,似乎有些为难,但是依旧说:“……好,等到了地方,我就让黑山去办。”
说罢两人就加快了速度往黑市里头去。
……
……
阮世安刚刚扶着秦霜踩上了水榭的渡板,黑山就听见了风声,紧跟着来了。看见他们两个脸上笑的跟花儿似的,问阮世安:“掌舵,秦园住的好吧?”
阮世安已经习惯了戴着帏帽,冷冷地看了黑山一眼,没有答话。实在是看见黑市这种看他热闹的表情,他就不想搭理他。
一边带着秦霜顺着回廊往里走,一边说:“你去找人,看看谁愿意去秦园跟着学习种地的,都召集过来,一会儿跟我去秦园。”
黑山顿时愣了,看了看秦霜,秦霜对着他一笑,两弯月牙眼睛甚是和善。
“掌舵……这个……”他愁眉苦脸的刚要说些什么。
阮世安就问秦霜:“需要多少人?”
秦霜说:“……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要是能将黑市的风气给带起来,最好不过。”
黑山转而望着她,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阮世安顿了一下,转而对着黑山下命令:“……凑够三十个带过来。”
黑山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的又转过来看着阮世安的帏帽,说道:“……掌舵,这……我去哪儿找……”
“快去!你自己想办法。”阮世安打断了他的话。
黑山一听,没了折了,转过身认命地小跑着去办了。
阮世安转过身认真地问秦霜:“……你看还有什么事情要办的?”
秦霜望着阮世安帏帽下朦朦胧胧的眼睛,郑重地说:“有……当然有,你来我跟你好好说说。”说罢就拉着阮世安的袖子,往他的房间里带。
门开着,里头几个小丫鬟还在勤劳的收拾洒扫。见阮世安进来,都规规矩矩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躬身行礼,唤了声掌舵。
“你们先出去吧。”阮世安说。那些小丫鬟听闻赶紧低眉顺眼的鱼贯而出,阮世安将房间的门关上。转过身来问秦霜:“……什么事情,说罢。”
秦霜站在他的近前,仰着脸,一双水汪汪地眼睛望着他的帏帽,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睛里头的光晃动着,扒着阮世安的胳膊,踮起脚尖来将他的帏帽给摘了下来,垂手扔在了地上……
阮世安眼睛看了眼地上的帏帽,有些不解……
秦霜依旧不罢休,又踮起脚尖,抬着胳膊绕过他的头顶,将他头上束发的银冠簪子给拔了。
头发一松,发冠顺着开解的头发掉落了下来,滚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叮咚”一声响。阮世安不明所以,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发冠,又看了看秦霜,问:
“……这是做什么?”他抬手摸了摸头顶,“我头上有东西?……拿下来便是了,怎么将头发都解了?”
秦霜不说话,仔细地端详着他柔顺的头发散下来的样子,头发因为卷过发髻的原因,微微有些卷,散在他宽阔的肩上。更衬他的眉眼深邃,皮肤色如白玉。
秦霜像是对待一尖珍宝一样,伸出双手将他挂在耳朵上的面巾,小心翼翼地解了下来。露出了他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自然红润又泛着淡淡光泽的唇……然后就痴痴地打量着他的脸,瘪了瘪嘴,委屈地说:“……我都好久没有看见你的脸了。”
阮世安的唇角勾起,眼睛中闪着幸福的光亮,似乎有些害羞。他将脸撇到了一边,笑着说:“……给你看,看就看了吧。但是你解我的头发做什么?”
说着就要弯腰去将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
秦霜拉住了他,制止了他的动作,娇嗔地说:“……没见过……我不能见见?”
阮世安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于是站直了身子,宠溺地对着她说:“好……可以见,给你好好看看……”
秦霜努着嘴,心里头还带着酸气儿,伸出一只手来捞起了他胸前的一缕头发,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
他的发丝虽然细软,但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