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元在酒楼将秦杨柳交给她的仆从,分开之后就回了白家,可是在离白家很近的地方,突然从对面斜冲过来一辆马车,堵在他们的车前。
还没有等白彩元往车外头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外头一声刀剑入肉的“噗嗤”声,外头的车夫沉重的尸体已经被扔下了车。
紧接着车门被人一拳砸开,白彩元刚抬胳膊抵挡,那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猛地一把抓着白彩元的胳膊将她跩趴在了车厢板上,“咚”的一声响。
另一个人就抬手朝着她的后脖颈一记手劈。
再接着换另一个人将白彩元托在肩膀上扛起来换了马车,剩下的那个就将车夫的尸体捡起来扔在了已经破损的马车上拉走……
那蒙面的两个人合作的就像见缝插针似的紧密,天衣无缝,有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顺滑。也就不过几息间的事情,路上碰着的这两个马车便分了开来,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等白彩元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那两个人正抬着笼子往一个黑黝黝的地下同道里搬。
白彩元一下子慌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扒着笼子喊道:“……我要见你们掌舵!我有话跟他说……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我是你们黑市的客人!黑市不是从来不对客人下手的吗?!”
那两个抬笼子的人一边搬着走,其中一个笑着对另一个人说道:“……嘿,这一醒就知道咱们是谁,还知道是掌舵下的令,那说明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得罪了谁。那你说她得罪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得罪得起呢?”
另一个人没有笑,嘲讽地“切”了一声,说:“这谁知道呢!”
随即闲闲的瞄了眼笼子里的白彩元,说:“哎……我劝你别嚎了,我们掌舵不喜欢跟人废话,你得罪都得罪完了,就认命吧。”
白彩元浑身发抖,黑暗的通道里两侧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是一个火把,两个抬着笼子的人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墙壁上人的影子也跟着拉长、缩短、又拉长。在此种情景里就像是两个地狱里的小鬼。
“不不不……我有重要的话要当面跟他说,我能解释……你们跟他说,我做的事情是有人指示我做的。而且……我不是什么无所谓的小人物,你们这样我背后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白彩元求情加威胁一顿说,她来过黑市许多次,知道这个笼子代表了什么……她是真的怕了。
她没有料到阮世安知道了她的挑拨离间说了那些话之后,丝毫没有给她当面解释的机会,就直接让人将她给抓走了,现在恐怕都没有人知道她出事了……
不!她的人生绝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们若是不替我传话,以后要是有什么后果,可不要后悔!……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嘿……进了这里头的人都这样……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可惜了,咱见过的人物可多了,不稀罕……”
“就是……”另一人说,“那什么江湖大侠,跑到咱们黑市里头还惩奸除恶来了,说让他走,有什么恩怨出去打没人拦着。偏不走,说要替天行道,连黑市也一并端了,结果被咱们看场子的人合力击杀,现在骨头估计都烂了……”
“我不是什么江湖人……我是朝廷的人!你们害了我,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白彩元急忙说。
“朝廷的人又怎么了?……要是朝廷要端黑市,要么打要么跑,有什么可怕的?”抬笼子的两个人也不见喘气,一步一步的走着,也不知道这甬道有多长,“你还记不记得有个什么大官的纨绔子弟,头一次来黑市,好家伙,口气大的,跟咱们掌舵说,他要当黑市的当家人,让咱们掌舵让贤……结果让咱们掌舵一刀给解决了……结果怎么样?黑市不还是屁事没有,该开照开么……”
说罢他得意地大声笑了出来,语气中全是对所谓“大官”的不屑。
白彩元一听,唇色瞬间就没了……扒着铁笼子跌坐在了那里。
那个不怎么笑的人看了白彩元一眼,说:“……你也知足吧,幸亏是个女子,还有几分姿色,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是个男的,说不定现在早死了……掌舵下令要将你卖给草头签,又没说要杀你……”
“嘿……”他的同伴说,“我觉得,还是痛快死了的便宜……被卖了的人,你知道人家买回去都准备干什么呢?受那个罪?”
“……那倒也是。”说罢两个人停了下来,将笼子放在了靠墙的地面上,说,“等着吧,下次黑市开市……你就知道你能落在哪个人手里了……”
说罢就要走。
白彩元一听,赶紧爬了起来,对着外头的人喊道:“……我是永安王的义女……我是替永安王办差的,你们掌舵收了我们的钱,货还没有交!这又害了我,永安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将我的话带给阮世安,他自然知道厉害!”
其中一个人听说是个王,脚步就停住了,转而问同伴:“……永安王是谁啊?有这么个人吗?”
另外一个人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管他哪个王呢,强龙不压低头蛇,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嘿嘿……走。”同伴一听,不再纠结,就跟着走了。
火把被一个个的按灭了,好像这里面再也没有人了一样。眼前一片彻底的黑暗,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白彩元在黑暗中使劲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周